“樊梨花,你弑杀亲父,大逆不道。”眼前突发的一幕着实惊着了樊龙樊虎,虽然他们知道父亲并非梨花所杀,可误杀也是杀,若不是她一直举着一把剑,父亲会招至这飞来横祸么?父亲的遗言他们都听清了,父亲要献关投降,这是他们所不能赞同的,而梨花,一旦给了她回神的机会,那大局就不在他们掌控之内了。
“爹爹,原谅孩儿放肆了,等一切处理好之后,孩儿定会还您一个公道,让您走的安心。”看着父亲的遗体,樊龙樊虎心里有了决定,不是他们不孝,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能做的,是后面的事。
樊梨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鲜艳的血都盖不住,眼神空洞而无神,樊龙樊虎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有没了樊梨花,他们才能把寒江关握在手上,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抽出佩剑,一前一后两面夹击,而跪在地上的樊梨花却半点反应也无。
“都给我住手。”樊母一把把地上染了血的宝剑掷出去,妇道人家,一生未曾习过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利剑直直插入厅柱之中,剑柄震颤嗡嗡作响,看着插在厅柱上颤颤巍巍的剑,梨花终于反应过来,然后便看到两个哥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大哥二哥,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是事实,可不知为何,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感觉好苍白。
“樊梨花,你真是好样的,为嫁薛丁山,连亲身的爹爹都忍心杀害。”樊龙直直的盯着梨花,满脸厌恶。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明明知道不是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大哥,你明明眼睛看的到事实为什么要这样扭曲我的人格?
“废话少说,今天你就给爹爹偿命吧。”樊龙樊虎举剑齐齐攻向梨花,看着刺过来的剑,梨花想,就这样死了吧,这样死了也可以减轻一点罪恶,减轻一点误杀父亲的痛苦,可是撇眼看到泪流满面的母亲,想到父亲最后的遗言,却又觉得不能这样自私,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多很问题没有解开,不能死,她现在真的不能死。
遇到外界攻击,人的本能便会闪躲,而面临樊龙樊虎前后夹击,樊梨花本能的躲了一下,而这一躲却又继续酿成大祸。
两位兄长凌厉一击用尽了全力,而她一躲,收势不及,大哥二哥竟然就样直直的把剑插入对方身体,两个人两把剑,支架起一个小小的空间,她整个人就被围笼在那个空间之内,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她头发上。
没来的及留下一句遗言,两位兄长就随父亲而去,樊梨花瞪大眼睛,看着两位兄长死不瞑目,本已破碎的心又一次被碾压□□。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樊母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却无力阻止,她知道这一切跟梨花并没有关系,老爷是误撞了梨花的剑尖而死,而龙儿和虎儿也是自作孽,可是若说这一切完全跟梨花没关系,那也是不对的,毕竟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她。
丧夫失子,樊母承受不了巨大打击,一口气没上来就厥了过去,梨花跌跌撞撞的爬到母亲身边,颤抖的手探探鼻息,还好,还有气息,可转眼看着满屋子的尸体,心仿佛像被放在绞肉机里绞碎一样的痛。
半个时辰前一家人还坐在一起吃饭,而现在却只剩下她睁着眼睛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她?父亲从小疼爱有加,她却亲手杀死他;两位哥哥虽对她不友善,可那也是她嫡亲的哥哥啊;桌上母亲亲手做的佳肴散发着的阵阵香味混合了血腥,令人几欲作呕,樊梨花身上脸上手上沾满了血,全是她这辈子最亲之人的血。
“啊。”凄怆悲楚的声音传出老远,她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样惩罚她?
☆、最苦不过心苦
是夜
薛丁山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眉头皱的紧紧的,大口大口喘粗气,仙童被他惊醒过来,握着她的手,感觉她手心的温度,心里那种极度不安才稍稍被压下去。
“做恶梦了?”
“我梦到了,梨花。”丁山一字一顿的说,他很少做梦,而且从未梦到过梨花,即便当初刚娶了仙童,对她最为愧疚的时候,他都没有梦到过她,而今天这个梦里,不仅有梨花,还有那满地的鲜血,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人心颤。
“相公你看你,马上不就娶了她,天天能在一起了吗,你着什么急?”仙童打趣的说,她也不是吃醋,只是到底相公和梨花真心爱过,与一般的盲婚哑嫁不一样。
“不是仙童,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究竟不是什么,丁山始终没说出来。
“鲁国公不是和梨花姑娘谈好了吗,相公你别担心,若实在放心不下,明天就派人去寒江关看看。”仙童深知丁山向来严肃,他既然这么担心,那一定有根据,因着他的情绪,莫名的,她也有点不安起来。
“睡吧。”想到仙童还怀着孩子,丁山便把她按回怀里盖好被子,只是今夜,他是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照样升起,普泽惠及万物,却再也温暖不了寒江关,温暖不了梨花破碎了的心了。
“对不起。”梨花跪在母亲床前,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虽然对不起苍白又无力,可这时候,除了这句对不起,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罢了,罢了。”樊母的声音暗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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