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宋韵梨还欲再说,却被莫司谷一把拽了出去,出了医馆才撒了手。
手一松开,宋韵梨就冲着莫司谷喊上了:“你干嘛拉我出来?我要照顾我弟弟!”
莫司谷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我的娘子诶,你看不出来皇上不想让我们待在那儿吗?我刚才一趟来,可是亲眼见着皇上又是抱瑞儿进来就医,又是替瑞儿擦脸净伤的,哪儿用得着你!不过说也奇怪,皇上跟瑞儿的感情,好像比你说的还要深厚。”
“有什么稀奇的,他们两打小就形影不离的,小时候瑞儿为了他,可没少挨揍,不管是背黑锅还是跟别人打架,隔三差五地就要受点伤,我早见怪不怪了,光是差点送命这都不是第一回了。”这般说着,宋韵梨双手抱住莫司谷的胳膊,“相公,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瑞儿吧,我不看着他醒过来,回去也不能安心啊。”
其实,莫司谷根本没敢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宋韵梨,只说那一箭刁钻,差点送命,现在拔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暂时不能移动,需要静养。
所以,宋韵梨根本不知道宋瑞还有三日的危险期需要熬过来。
“好了,你又不是大夫,留下来能做什么?平白让人担心你。我们回去,派个机灵点的小厮过来,只要瑞儿一醒就立刻回府禀报,如何?”
见莫司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韵梨自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邬大夫在卧榻旁支起了一个小炉子:“老夫将药在这炉子上温着,病人暂时还不能服药,就麻烦这位公子,拿纱布沾着药汁替病人擦拭嘴唇,记得只要见唇干便擦上一回。”
邬大夫并不知道沈风逸的身份,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份毕恭毕敬,只是就事论事地支使着沈风逸。
而此时的沈风逸更不会理会这些,眼前之人是能救宋瑞的人,他巴不得对方吩咐他坐点事情,好分散他一直纠结在宋瑞伤口上的心神。
交代完注意事项,邬大夫便离开后堂回后院去了。
而沈风逸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握着宋瑞的手:“你不总说你皮糙肉厚吗?怎么可以被一支破箭弄得这么狼狈?我告诉你,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不醒,我就抄了你的家!”
只是几句色厉内荏的威胁过后,沈风逸的语气微变:“求你了临轩,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说了要送我回京城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临轩,我知道你一定是太累了,我准许你睡会儿,但是最多只能睡三天,三天过后,你要不醒,我打也要把你打醒,你听到没有?”
“临轩……临轩……”
沈风逸就在这般自说自话中一直替宋瑞用药汁润湿着嘴唇,一夜都没合眼。
时间似乎过得比往常慢了许多许多,平日里一晃而过的三天,这一次却过得无比漫长,沈风逸的心如同在刀尖上滚了三天,第一天还能维持镇定,第二天已经顾不得莫司谷夫妇会不会看出什么,握着宋瑞的手说什么也不撒手,就怕自己一松手,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宋瑞醒来,而到第三天,满眼血丝的沈风逸,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因为,宋瑞毫无起色。
沈风逸绝望地望着邬大夫:“大夫,你说了只要熬过三天的,他现在还有呼吸,是不是就说明他没事了?”
邬大夫皱着眉头,纵使心里不忍,也还是实话实说:“我说的熬过三日,自然是指能在三日里醒来,可眼下,三日已过,病人却没半分要清醒的迹象,呼吸比之前两日,还更弱上几分,恐怕……老夫实在回天无力了,还望……”
“我不信!”邬大夫的话未说完便被沈风逸的嘶吼声打断,“三日不行就等四日,四日不行就等五日,你说三日就三日,哪有这么准的道理,他还活着,他会一直活着!”
殷红的双目,绝望的眼神,那模样,连一旁站着的宋韵梨都不忍出声。宋瑞醒不过来,明明她这个当姐姐的才最伤心欲绝,可看着沈风逸的样子,宋韵梨觉得那已经不是一句“伤心”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天塌了的绝望,一种整个世界都消失不见的绝望,那样的绝望,让看着人都忍不住为之揪心。
“相公,这……”莫司谷侧过脸,对着宋韵梨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说话。
沈风逸转过身去对着宋瑞,眼泪刷地落了下来:“都说了只准你睡三天,你怎么还敢再睡?你怎么还能再睡?……”
沈风逸拼命绷着脸,可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不敢碰到宋瑞,只能伸手死命拽着被角,力气大得手背青筋凸起扔不自知。
邬大夫早已不忍心再看去了前堂,莫司谷则安慰着自家夫人,同时征询宋韵梨的意见,只着手通知京城的岳丈岳母还是再缓两日。
沈风逸半跪在塌旁,凑到宋瑞耳边,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临轩,我后悔了,我后悔当这个该死的皇帝了,他们想争我就该给他们去,什么嫡长子继承,都是屁话,皇位我不要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沈风逸仍伏在宋瑞耳畔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后悔,没了眼前这人,天地又会只剩下一种颜色,他会无法去爱这个国家,又如何还能去做个一国之君?
沉浸在哀思中的沈风逸,一时没有察觉到身侧人的气息变化,知道宋瑞第二次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耳畔擦过,沈风逸才瞪直了眼睛僵在了原地。
纵使无力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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