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得你,”黄宝仪松开相握的手,亲昵地拍了拍李枳的肩膀,“我可以叫你小枳吗?”
“啊,可以。”
“毕竟要是叫‘小橘’这种专属名字,我弟弟可能会和我翻脸哦,”黄宝仪轻笑,“他这种不管不顾的大醋坛子呀。”
“……他现在还好吗?”
“小枳,你怎么会进到这里面?”黄宝仪反问,“没有被巡逻员捉住吗?”
“我爬树躲起来了。”
“原来这样,果真非常可爱,”黄宝仪弯着一双没什么温情的秀眼,凝望李枳,“你这样急着找过来,是在担心小斐?”
“他是不是被关禁闭了?他手机一直——”
“忘记告诉你,这一整座山,都是完全屏蔽无线电信号的,家里老人家年纪大了,比较相信无线电会让他早死,”黄宝仪拢了拢脸颊一侧的头发,仍然专注地看着李枳,好像要把他穿过皮肉全部看透,“以前小斐同你联系,都是急匆匆跑到山下的花园里哦。无论多晚也拦不住他。”
李枳愣了愣,轻声道:“我很抱歉,我想见他。”
“所以你甚至跑来香港,还找来老宅?”
“嗯,是这样的,”李枳坦然地对上黄宝仪那双和黄煜斐有几分相像的眼眸,“很简单,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明白,其实就一件事而已,我想见他,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黄宝仪微笑,戴着脂玉镯子的纤手,又搭上李枳的肩颈。她说:“我知道了,小斐也有很多话想要同你讲,再等等,你们会见面的。”
紧接着,李枳就感到后颈被人一压,钝钝地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陷入黑暗,没了意识。
黄宝仪端详着他有些发青的面容,问余翔:“你说他大概几天没睡?”
“不知道。”
“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呀,念叨多久,今天可算见到,”黄宝仪面不改色地从李枳裤兜里掏出手机,“阿翔,快下山,我要信号。”
“确实是小孩。是个很幼稚的人。”
“看出来了,能为了小斐做出今天这种事,”黄宝仪声音带笑,看着眼下山门,颇为慈爱地说,“我弟弟不就缺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一颗小脑袋专想着他的人吗?要是个真正的傻子也不错,任人牵着宠着,好好享他的福就好。傻子反而很难做傻事。”
“他不傻,反而很麻烦……”
“哦哟,”黄宝仪悠闲地划着李枳的手机屏幕,“密码果然是小斐生日。”
“他自己精神不稳定,还经常让少爷失控。”
“偶尔吃药总比天天吃药强,”黄宝仪并不把余翔的控诉放在心上,又惊喜道:“老天,阿翔你不知道,看他这几天的搜索记录,每一条都是小斐,那条出柜新闻看了好几遍呢,嗳,想法真简单呀。联系人也很少,社交几乎为零,还给小斐备注成了‘我的哥’。哈哈,捡到个白纸一样的小家伙,我以为我老弟会喜欢更有挑战性一点的孩子。”
“他不是白纸,很能折腾的……”
“折腾?小斐不也很能折腾吗?看他们谁赢过谁,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瞎操心,”黄宝仪把手机塞回李枳裤兜,颇为欣赏地注视李枳微微跳动的单薄眼皮,“这孩子蛮不错的。小斐的本性应该还没露出来吓人吧?”
“少爷本性也没什么坏的。”
“哈哈,也就只是阿翔这样想。那家伙小疯子一样,把人紧紧攥在手里,是个人都要窒息了,哪怕以前对待那些‘玩的对象’,也不允许人家不顺他的意。”黄宝仪叹气,“现在这位小枳,更加可怜,被小斐这样实实在在地喜欢……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一个变态控制狂呢?”
余翔不说话了。
眼见着车子已融入城市的灯火。
“阿翔上次讲什么……像野草一样的男孩,”黄宝仪看向车窗外面,缓缓揉着眉心,轻言细语,“嗳,不是明韵也好,女孩子谁也受不了小斐的,他最喜欢把人家伤得体无完肤,还要笑眯眯地问:需要找人送你去医院吗?我有些忙,不陪你了哦。”
余翔点头:“是啊。”
黄宝仪又道:“不过,他对这孩子确实足够小心翼翼,怎么会伤他呢?我真的不敢想象,以前要是哪个拍拖对象敢先他一步提出分手,他会不会把人杀掉。这次居然那样灰溜溜地回来了,挂一副‘是我的错’的衰样,好像是准备改邪归正了?”
余翔继续点头:“是的吧。”
黄宝仪点了支细细的女士香烟:“嗯,一物克一物,魔头遇上收妖的。明夷还同我讲,他要替他家明韵谢谢这位李枳呢。”
余翔哑声道:“可是少爷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都不知道。”
“早晚会知道的。现在不就是知道了一些,急匆匆找过来了?”黄宝仪夹着烟,低头飞速发着短讯,“他可能已经栽掉了。那种让人离不开的能力,我的弟弟还是非常具备的。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单纯的对象,发泄他那点感情,也很不错啦,至少让他像个活人。”
“您说得对。”
“我已经联系好渡轮,上面有我们的人,上岸后你负责把小枳载去安全的地方,”黄宝仪闲闲地吸烟,放松地活动起肩颈,“和他解释清楚,不要再找来添乱,也不要害怕,安心等小斐去找他。这段时间海关那边我也会打招呼,不放他入港。”
“辛苦小姐了。”
“我的宝贝老弟好不容易求我一次,当然要保护好,今天真是惊险呢,”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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