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你真搞笑,”陈以诚又乐起来,“这也不是你应该教育我的吧?”
“你是什么人,我以前是什么人,都互相清楚,那次也是喝醉,否则谁会和一起做事情的人上床,”黄煜斐平静道,“不过,就算以前,我也不会试图脚踏两只船。不觉得太没品吗?”
“嗯,哪一回不是你玩腻之后再找新的,比我有品太多哦,”陈以诚咬着烟嘴,“你现在有变得不一样吗?”
“确实是不一样的,我找到真爱了,陈同学,你应该懂的。”
“哇,真爱,黄同学好厉害。”
“他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人,单纯善良得让人心里发疼,我讲不清这种感觉,”黄煜斐快速地超了辆车,又赶着黄灯冲过了路口,“看到他,我觉得我这辈子才有了着落。活着的意义一大半都是他了,大概这样。”
陈以诚被他这严肃的语气吓了一小跳,咬着指甲敷衍:“好羡慕——”
“也从来没人对我像他对我这样好,”黄煜斐按着喇叭,像是非常着急想赶到餐厅,已经六点十二分了,与预想中不同,他变得不太愿意和陈以诚独处,“最开始追他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准头,他受过伤,心里有冰,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值得他爱。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地爱着我,对我诚实,帮我考虑很多事情,我的不好,他都好好地接受包容,甚至不怪我只是心疼我。被自己所爱的人切实地关心着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我的女朋友也很关心我,”陈以诚松散地弯起眉眼,凉凉道,“刚刚还问我晚上吃什么,要我小心北京天气干燥。我们明年要结婚,阿斐会去吗?”
“不会。她真倒霉。”
“你就是好冷漠!”陈以诚继续咬指甲,“刚才还以为你变成了单纯善良的好人,结果还是没变太多嘛。”
“我确实变成了好人啊,”黄煜斐满不在乎地踩着油门,在簇拥的车流里挤得飞快,“否则我今天为什么会见你,听你讲那些怪话?”顿了顿,他又补充,“小橘告诉我说,应该对人友善一些,可以不喜欢,但也最好不要去伤害他人的感受,这样自己才能活得轻松。”
“对,对,这才像你,就喜欢说一些特别伤人的话,还假装自己很善良,”陈以诚像是非常习惯了,一下一下地点头,“我没有想伤害你哦,你想这么说吧?你对你的‘小橘’也是这样?反正,我不信你能改。”
“我伤害你了?”黄煜斐轻笑,“陈以诚你变化倒是很大啊。”
“也没有,只是觉得阿斐对老同学好冷淡,好歹你十六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当时我也不过十八岁,刚刚入学,全院就你年龄最小,也最不合群,都记得吧?”
“就说是老同学啊,不要想别的,是吃完这顿就说拜拜的关系,你我都能少些尴尬。”还差最后一个红灯,华联就到了,黄煜斐自知不会迟到,就颇为耐心地等它变绿,又转脸,对专心吸烟的陈以诚笑了一下:“也可以说是朋友。论朋友的话,你算一个的。”
陈以诚一愣,开着口,却不说话。隔了两秒,他忽地拽过黄煜斐的领带,照着那薄薄的嘴唇就亲了上去。他不管不顾,宛如就义,一秒钟就要大汗淋漓,黄煜斐却根本不张嘴,使足了力气把他往边上推。陈以诚固然要挣,也憋了极大的蛮力,拼命似的抓他,好歹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没那么好推开。
绿灯已经亮了,等在后面的车轮番按着喇叭,什么东西扯着嗓子哀嚎一样,听来十分刺耳。
黄煜斐方才有一种杀人的冲动,是那种冲入脑门的真实杀气,惊慌地遏制住,最终还是把陈以诚用力撵开了。领带勒得脖子生疼,他也不管,很重地“啧”了一声,大骂一句英文,拿纸巾擦着嘴唇,一脚油把车开出去老远。
“感觉怎样?”陈以诚后脑勺撞到车窗上,很疼,他只是坐直了,翘起条腿,继续吸着他的电子烟,“你没有换香水呢。还是该再睡一次。”
“冚家铲!”黄煜斐难得连爆两粗。
“别骂我,会伤心的。你们中国词文绉绉的,怎么讲来着……偷情最旖旎了不是吗?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念你。”
“你有毛病,陈以诚,你干脆下车撞死吧?”黄煜斐根本不愿再看他一眼,碍着最后那点情面,没直接停车赶人。朋友太少,他并没想到和最熟的这个会到现在这种地步,只觉得麻烦极了。单手整着衬衫领口,满脸都是厌烦,丝毫不加掩饰,配上他那对单眼皮,越发显得冰冷而寡情:“还是不要下了,我应该向他介绍一下你,讲讲你到底有多无耻,否则显得像我们真的有什么一样。”
“这就炸掉了?你不是连嘴都没有张嘛,处男啊你?”陈以诚放下烟,神色平淡地看向窗外稍纵即逝的街景,明明暗暗的,有点恍惚,好像他也被现在的情况惊到了,“真很好奇你那位‘小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么纯,受得了你这样的疯子。”
“哈哈,”黄煜斐竟笑了,“我见你不是为了吵架。我以为你不至于越变越蠢。”
“喂,黄大少爷,我发发牢骚都不好?”
“随你发啊,我当你是空气就好,对于缺少自知之明的,有了未婚妻还求别人上的婊子,我没有兴趣,”黄煜斐仍带着笑,专心看着前路,“你很好奇小橘是怎样的对吗?餐桌上看看就好,什么叫云,什么叫泥。”
陈以诚似是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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