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
这回对了吧!
楚星沉:“…………”
丘幕遮莫名一头冷汗,他悄悄抹了把眼角——手指上明明就是干的!臭小子瞎说什么!
……
这时,眼前画面一变,仍是之前的场景,但是郑霁风长高了不少,而且已经穿上了云灵山派的天青袍,比之前所见体面了许多。
他安静立在门外,过了不多时,有人从侧门里出来,正是楚霁南!
丘幕遮条件反射地看向楚星沉,楚星沉会意,轻轻道:“我爹?”
“嗯。”
楚星沉点点头。
丘幕遮叹了口气。傻孩子真是什么情绪都放心里,这样子活着得多累啊,他甚至有种把楚星沉暴打一顿的冲动,也许大哭一场,会好受许多吧。
——不过他不确定到底是他把楚星沉打哭,还是楚星沉把他打哭就是了。
楚霁南对郑霁风这个弟弟坚持着和楚霁音一样的原则,但对待郑霁风的态度却与楚霁音大相径庭,所以说门主不愧是门主,待人接物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执着。”楚霁南站在台阶上没下来。
郑霁风上前一步道:“楚门主,我真的……”
楚霁南伸出一只手拦住他,有点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你和令堂的存在,就是我楚门的一个污点,老门主无论如何,是不肯让你进楚门的。虽然我这话说的重了点,但这就是事实。”
丘幕遮心道,这就是一些所谓名门世家为人诟病的地方了,不管内里如何藏污纳垢,表面依然要粉饰华美。为了门面和清誉,哪怕是血肉之亲,都可以舍弃。楚门门主之位,从老门主直接传给孙子楚霁南,就是因为楚父行为不端,当年借着外出远游的机会,沾花惹草不少,虽然大多露水情缘都被他处理妥当,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郑霁风就是这句俗语的最好明证。
楚霁南劝导了郑霁风一番,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他大概觉得,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郑霁风自然会知难而退,但是在丘幕遮看来,郑霁风的想法是,他来的次数多了,楚家人总有会被感动的一天……
接下来,丘幕遮和楚星沉就亲眼见证了郑霁风是如何不屈不挠前来楚门拜访,楚门又是如何不屈不挠将他赶走的一幕幕仿佛重播似的戏码。
单论长相,郑霁风可能更像他母亲,但是论精神,真是与楚门一脉相承!
走马观花地看过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忽然,丘幕遮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楚妍!
看家庭lún_lǐ剧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换个频道,看看爱情剧了!
此地不知何处,但看青山绿水,一派葱茏之景,应该仍在江州。
两人坐在湖边,郑霁风看上去似乎心情不佳,丘幕遮大胆猜测,他又一次被楚门赶了出来!
果然,楚妍安慰他道:“刚才霁音哥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其实人不坏的。”
郑霁风有点敷衍地点了点头。
楚妍又道:“对了,上次老门主大寿,我听说你想送他一把剑来着,是哪位大能留下来的古剑吗?”
提到那把剑,郑霁风才恢复了点精神,道:“是把好剑,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来的,本来想送给他老人家让他高兴高兴。”
楚妍笑道:“你别灰心,总有机会的,老门主毕竟岁数大了,你知道,人年纪一大,心就容易软,他总会接受你的。”
“会吗?”
“当然会,你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
郑霁风终于笑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
场景转得很快,这一次,是一处山脚。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各门各派的修士,仰头望,山上遍插彩旗,似乎正在举办什么盛典。
楚妍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到郑霁风面前,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雕花小瓷瓶。
“这次论道会会有许多厉害的道友,虽然我知道你也很厉害,但是切磋比试嘛,受伤在所难免。这个送你了,对于灵脉的修复和灵力的补给很管用,希望你能在论道会上拔得头筹!”
郑霁风把木盒收下,略微腼腆地笑道:“谢谢。”
楚妍正要告辞,郑霁风又把她叫住,有些迟疑地问道:“对了,那位赵常赵公子,你们……”
楚妍盈盈一笑:“他对我很好。”
郑霁风愣了下,才道:“那就好。”
楚妍走后,他还一直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一个戏谑的声音道:“人家都已经走了,还舍不得?”
郑霁风看向来人,喊了声“殷师兄”。
殷泽道:“郑师弟,距论道会开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是舍不得人家,就去追。”
郑霁风笑着摇摇头。
殷泽朝后面看了看,道:“奇怪,刚才你那个小徒弟还在呢,怎么现在不见人影了?”
郑霁风也朝着他看的方向望了眼,道:“随他去吧,不要给我惹事就行。”
殷泽道:“你对他还真是宽容。”
郑霁风笑笑,笑容里有几分宠溺和无奈。
……
接下来,就到了郑霁风住的那间小破屋。
屋外有很急的敲门声,郑霁风本来正窝在床上看书,匆匆忙忙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连鞋子都穿反了。
“来了来了。”
打开门,屋外正下着瓢泼大雨,一个女子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外,正是楚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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