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到d最可怜,简直是生不如死。”关舒怡无情地揭穿了他:“闲着没事就拿棍子戳人家巴,换我我也逃走。”
“你别说我!”关千越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嘲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当什么阿婆主,因为没人关注你还偷偷买粉丝!”
“才没有!”
兄妹俩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在一片嘈杂中,楚泉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家的气息。很久很久以前,他父亲还没有抛弃他们母子的时候,他也曾经体会过这样的甜蜜。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转头时冷不防和李秀玲四目相对。老人那种历经世事沉浮之后深远而清透的目光,天然地带着悲悯,几乎瞬间就看破了楚泉那点小心翼翼的羡慕。
楚泉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他动了动嘴唇,然而老人只是温和地笑笑,便转开了视线。
关家兄妹俩总算停止了争吵,说起了正事。几天后就是圣诞节,关舒怡传达父母“指示”,要求三兄妹去美国聚一聚,等元旦过了再回来。
关千越立刻反对:“我不去!我才回国。”
关舒怡瞪了一眼任性的哥哥:“堂姐刚生第二胎,妈说必须去看看。”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好烦啊。”关千越指了指楚泉:“不行,楚泉公司的事还没搞定呢,我不能走。”
楚泉猝不及防被卷入别人的家庭纠纷,成了关总违抗父母的挡箭牌,还没开口就惹得一身腥。
李秀玲和关舒怡都看向楚泉,楚泉根本来不及分析他们眼神中的含义,急忙道:“没关系,这边股东会的时间已经定了,马上就开,表决就是走个过场,你陪伯父伯母要紧。”
关千越底气不足地嘀咕:“他们才不要我陪。”他低下头,略有些心事重重地说:“路鸣这个人报复心很强,我怕他又给你找不痛快。”
楚泉顾不得在场的其他两人,紧紧地盯着关千越,认真地保证:“我又不惹他,他能给我找什么不痛快。再说,一点小打小闹我还能应付。”
“好吧。”关千越最终妥协了,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方案:“我陪他们过圣诞,陪你过春节。”
关舒怡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李秀玲赞同地点点头,仿佛他们都认为关千越的话没有什么值得吃惊之处。楚泉只好把那句“我又不需要你陪”吞了回去。
那天晚上是关千越送楚泉回家的。本来几百米的距离,楚泉又不是大姑娘,没必要搞这些送来送去的戏码,但关千越对两人即将有半个月见不到面的事实表现得十分低落,人在夜晚容易心软,楚泉就没有拒绝。
月光下树影轻轻舞动,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影子从身后移到身前,又移到身后,如同某些萦绕不去却未能诉诸于口的心事。
“有事给我打电话啊。”关千越最后叮嘱道:“发微信也行。”
飞天的董事会定在12月31号,楚泉开始跟各位股东做最后的接洽。他很忙,也不知道关千越什么时候的飞机,只是有一天路过关千越的别墅门口,见到大门紧闭,才知道那人已经走了。悄无声息,连个招呼都不打,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楚泉在几天后第一次爬上了自家屋顶,远远望去,那个小小的阳台上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手舞足蹈地跟他隔空喊话吗?想想就觉得诡异。
于是楚泉看起了日落。和小王子独自看四十四次日落时的心情相似。
第五天的时候,屋顶上的楚泉被路过的刘雅然发现了。
“楚大哥,你在房顶上干什么呢?”
楚泉有点尴尬,毕竟刘雅然也算他半个粉丝,他一贯优雅绅士的形象可与傻坐在屋顶不太搭。楚泉略一犹豫,还是照实说:“我看夕阳。”
“哇,”女生愣了一下,掩嘴笑道:“你好浪漫啊。我能上来跟你一块看吗?”
楚泉心里是不情愿的,但还是温柔地点头:“好啊。”
“算了算了,下次吧,我爸还找我有事。”女生红着脸走了。
楚泉坐在原地思索刘雅然的话。浪漫吗?其实他并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严谨、理智而冷静,二十八年来,人生中可称之为浪漫的经历少之又少,最珍贵的记忆是别人带给他的。只是因为最近跟关千越走得近了,潜移默化地受了影响,才做出爬上屋顶看日落这种新奇的事。
那个人对一切美好和有趣的事物都抱有巨大的热情,在见识了成人世界的险恶之后依然难能可贵地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泉又看了一眼远处空荡荡的阳台,轻轻叹了声气。
股东会前一天,助理林涛给楚泉打电话,说有一个私人邀约。楚泉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谁啊?”
“赤海的路总。就约的是今天下午。”
关千越一语成谶,路鸣果然没有善罢甘休。第二天就是股东会,之前跟各个小股东谈了很多次,楚泉料想路鸣本事再大也无法翻盘,那么此刻的邀约就显得有些可疑。
左右无事,楚泉想,那就去会会路鸣吧。
路鸣约他的地方是个茶室——现在的有钱人都爱喝茶。楚泉推门进去时,路鸣正坐在茶台一侧等水开。他看见楚泉,并不起身,只微一点头:“楚泉,来了。”
他们没有私交,直呼其名其实是有点无礼的。楚泉不跟他计较,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路总请我来有何贵干?”
路鸣年轻时长相不错,因此得以攀附权贵,娶高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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