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越最近经常碰见这个小艺人,对他也熟悉,点了点头:“你好。”
“你们聊,我头有点晕先走了。”楚泉留下一个明显敷衍的理由,转身就走。
关千越喊了一声:“喂!”
楚泉走得很急,隐约听见薛怀景跟关千越说了一大段话,感谢他给自己机会参演严导的新戏云云。后来关千越说了什么他就听不清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防火门,推开便是楼梯间。声控灯坏了,只有走廊的灯光漏了些进来,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阴暗。
楚泉坐在最低一级台阶上,把头抵着冰凉的墙壁,让有些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刚坐了一会,防火门就被用力推开了。关千越吹了声口哨:“原来你躲在这啊。”
他毫不在意台阶上的灰尘,在楚泉旁边坐下,趁楚泉没防备,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不舒服?”
楚泉向后一躲,脊背贴上了墙。关千越顺势把右手撑在墙上,身体前倾,指尖擦过楚泉的发丝,几乎把他圈在了怀里。
楚泉忽然感觉到一阵逼人的气势,迫得他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沉寂,便开了个玩笑:“关先生这是在演霸道总裁吗。”
“干嘛要演,我本来就是啊。”关千越看着楚泉轻微颤动的睫毛,觉得像是扫在了心口上,酸涩又温柔。他轻声问:“你生我气了?”
楚泉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为什么要买我的衬衫?”
昏暗的环境使得他愤怒的质问像是情人间的撒娇。楚泉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刚要补救,关千越却凑近了,神秘地一笑:“个人情趣。”
楚泉浑身的肌肉立刻绷紧了。
然而关千越的动作更快,他像一只捕食的猛兽,猝不及防地把楚泉笼罩在双臂之间,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用电影里反派诱人犯罪的语气,轻声道:“我想你穿着它和我做、爱。”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穿着它。”
温热的吐息仿佛从耳朵钻到了心里。楚泉半边身体都麻了,他把所有的力气聚集在右手上,狠狠一推。
“关千越!”
关千越撞在栏杆上,痛得不停甩胳膊,嘴里还在调笑:“终于叫我名字了啊。”
楚泉深呼吸几次,安静的环境里心跳声清晰可闻。他起身顺着楼梯往下走,关千越忙不迭跟上。下一楼层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人不适,仿佛刚才的暧昧与心动只是一场幻觉。
下了几层阶梯,就到了酒店大厅。关千越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楚泉身后,一直到停车场。
停车场里空空荡荡,大部分的嘉宾都已经离开。“楚泉,”关千越叫住他:“等等。”
楚泉停下脚步,很警惕地盯着他。
“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关千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楚泉:“路鸣有什么动作的话,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楚泉接过来,看都没看就将名片随手一折,准确无误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关千越“啧”了一声,也不生气,又掏出一张名片,食指和中指捏着,贴着楚泉西服领口的缝隙,把名片塞进了他西服内侧的口袋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卡片的尖角隔着衬衫划过乳、头,轻微的摩擦和疼痛宛如电流,将楚泉禁欲许久的身体刺激得一抖。
“这么看着我干嘛。”关千越耍完流氓立刻退了一步,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容:“我怕你待会又回来翻垃圾桶,那多丢面子啊,再说我也会心疼的。”
“回去吧,我还有点事,不能跟你同路了。”关千越两指在唇上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随后向楚泉一扬手臂:“路上小心。”
他的飞吻送来了一片皎洁的月光。月亮跃出云层,从遥远的夜空里投下温柔的凝视。
楚泉不言不语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塑。其实他完全可以把名片取出来扔掉,甚至当着关千越的面撕碎,但最终他只是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我先走了,再见。”
07
“楚总好久没出来走动了。”等红灯的间隙,司机跟楚泉搭了句话。
“是啊。”楚泉坐在后座,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没事我也不愿意出来。”
他浏览了一圈娱乐圈新闻,有关心灯之夜的占了大半。关千越的致辞受了许多批斗,加上后来有人扒出在拍卖场上作乱的是他的助理,记者们顿时都化身为正义的斗士,义正辞严地谴责他放`荡不羁的作风。
其实以关家的势力,完全不至于让事态如此严重。但正因为炮火集中在他身上,落在楚泉身上的视线都被转移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确实帮了楚泉一个大忙。
关千越硬塞给他的名片还在口袋里,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皮肤。楚泉拿出来端详,暗金色的卡片上只印着姓名、手机号码和邮箱。右上角还有个用黑色水笔仓促画就的爱心。
拙劣的画技。楚泉看了一会,把名片收回去,打开微博登录小号,一边跟司机闲扯,一边给帮关千越说话的所有文章点了一遍赞。
司机把楚泉送到飞天,停车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笑着说道:“于先生也来公司了。”
司机是个老老实实开车的中年人,以前接送过几次于泽阳,知道他和自己的老板关系暧昧,便献宝似的指给楚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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