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道,“陈公子,赶紧请贵人进去吧。”
不知道当年霍光迎回汉宣帝是不是一样的场景,孔太后进得屋去,宗正殷勤的端上茶来。孔太后并不是来吃茶的,她看这屋舍颇是简陋,却收拾的颇是齐整,今花木皆凋,案上养着两盆冬青,绿油油的长势颇好。
许多时候,就是眼缘。
孔太后打发了宗正下去,与陈柒宝说了几句话,陈柒宝对答皆合孔太后之心。孔太后道,“你在宗人府这几年,你的孝心,大家都看得到。你正当盛年,又是孝子,正当为国效力。待你出去后,可有什么打算?”
陈柒宝听此人一言便可放自己出去,便对孔太后的身份愈发有猜度了。陈柒宝道,“倘能出去,还是要先着人回襄阳捎信给父亲,告知父亲大人一声我的境况。再者,现在宗室每年也有考较,考得好的,可在朝领差使。这几年,我也时常念书,虽读得不大想,想着参加宗室考较。”
孔太后问,“你不回襄阳么?”
陈柒宝叹道,“不瞒贵人,现在回襄阳,纵是能筹到路上花用,待到了襄阳,我也得想法子谋生计。”
孔太后继续问,“你不思念父母么?”
陈柒宝面色不变,心下微震 ,他蓦然想到月前一次早饭,在盛放早饭的食盒里,曾夹有张小小字条,那上面只有两个字“覆辙”。陈柒宝不是没有心机的人,这两字,他翻来覆去研究许久,陈柒宝不过二十来岁,他这一生,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唯一一件,就是替父坐牢。可这“覆辙”二字是何意,陈柒宝从自身想来从家族想,思量许久,亦未有定论。今见此贵妇人提及他父母,陈柒宝立刻警醒,心下酙酌着用词,如实道,“家母在我小时候就已过逝,家父,哎,家父那里,我还是先赚些生计,带些银钱回去,也好供家父养老花用。”
就前襄阳王干的那事儿,人皆鄙之。孔太后问,“当初,你为何会替父坐牢,万一没得时机放出去,岂不是一辈子就在这宗人府过了。”
陈柒宝坦诚道,“当初府中遭事,家里无人来帝都为父亲奔走,我亦知父亲有德亏之处。只是,父亲数子,怎能一子皆不来帝都?我便来了。我知道父亲做了错事,对老太妃不起,只是,不能叫人提起襄阳王府,就是鄙薄之意。我过来,替父亲坐牢。外人提起来,总得说,尽管父亲做错了事,家里孩子还是有孝心的。这样,家中兄弟们再寻生计,也能好些。”
要说孔太后,对陈柒宝是比较满意的,唯一不大满意的就是,担心陈柒宝以后偏颇先襄阳王府之人。只是,倘不是陈柒宝有这番孝心,又如何能入孔太后眼呢。
一个孝子,你既取他这个“孝”字,就不能嫌他这个“孝”字。
孔太后自己看过,对陈柒宝比较满意。
不过,嗣君之事非同小可,孔太后又令自己的父亲孔国公过去见一见陈柒宝。陈柒宝此人,倒也并非无能之人。林家给他铺路铺的小心翼翼啊,明着是一点儿不敢点拨,此人偏生有这份儿悟性,竟把孔国公搞定了。
孔国公看过后,也说好。
孔太后道,“只是一样,要做嗣君,必要认在德皇帝膝下,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这能不愿意?”这简直就是陈柒宝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运。
孔太后道,“我,既是盼他愿意,也盼他不愿意。”
“娘娘这话何讲?”
“陈柒宝这人,我亲自见过了,人品不错。难得的是,襄阳王府早便夺爵,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这是我看中他的地方。”孔太后顿一顿,道,“只是啊,他能为父坐牢,可见是个孝子。他若是一口应下嗣君之事,那他先时的孝,是真孝,还是假孝呢?”
孔国公这时候倒灵光了,叹道,“娘娘啊,不说陈柒宝,就是琅琊王之子,楚王之孙,谁又会说自己不孝呢?这是帝位,凡人在帝位面前动心,这才是凡人,谁还能真成了神仙不成?倘他不愿,那也只能说是个愚人,不配帝位罢了。”
孔太后叹,“父亲的话,也在理。”
孔太后将此事交给孔国公来做,自然是想让陈柒宝承孔家人情。
做嗣君,这样的事,没有不顺利的。
陈柒宝没几天就被孔太后接进宫中,继而,孔太后召来辅政与内阁,同议嗣君之事!
不论内阁如何讨论,朝中如何议论,孔太后做为慈恩宫之人,她对于嗣君之事,具有极大的发方权。孔太后一句,“国朝以孝治天下,就是国朝用人,也是求忠臣于孝子之人。孝,是立世之本。柒宝之孝,便是哀家不说,想来你们也都听说过。”
孔太后就瞅准了陈柒宝,大臣们虽觉着太后娘娘你这神来之笔,闹得咱们一点儿准备没有,先时在琅琊王之子、楚王之孙身上下的筹码可是全没啦!可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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