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压抑在周围扩散着,占/领每一个人的心里。泽元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向来伶牙俐齿的人面对此时的画面如被割了舌头,发不出声音。
“救不了了吧……”
很久之后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先替所有人说出了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却又不想正视的事情。
闻言,房间内的人沉默着没有反驳他的话语。
“要放弃吗……”
“要是出现二阶段变化的话,那我们……那主世界会乱的……”
“孰轻孰重,你们应该懂得的。”
懂得?
商英听着那边的声音点了点头,确实懂得,不过也就是因为太懂得了,因为自身的使命和重任,他们一直都在选择抛弃小部分的人;就是因为太懂得了,才会在维序者战斗的时候没有伸出手,让第一代全部死在了森门外;就是太懂得了,所以才造成了新一代的悲剧,没有一个人能够扛起的悲剧。
到底还要懂得什么?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在他们因懂得而选择舍弃后,白树渐渐开始不结果了……
孰轻孰重?
商英注视着艾希尔和姜越,想起高楼中的身影,想起被挥开的手和之后的痛苦,只想说一句——去你妈的懂得!到底还要因为这个理由,抛弃多少次才行?愁苦的站在重任前,一脸自以为是的正气,以为所有的伤害一句懂得就可以带过,就可以舍弃过去的罪恶吗?
他看着那些人,就像是在看着原来的自己,将抛弃美化的可笑行为。而他也必须承认,商英在没遇到姜越前确实是也是“懂得”人群的成员,他冷漠的懂得孰轻孰重,懂得身为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做出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
但,这些观点都在在认识姜越之前的事了。
他在看到姜越之后,见他所苦,看沈所痛,他开始心生出不一样的感受。
这么做也许是错了。
他开始后悔了。
他开始想去救他们了。
可该怎么救啊……他到现在还能救得了姜越吗?
姜越真的是对所有的事并不清楚,还是故意遗忘不愿意醒来,只想留在这里是他叫不准的事情。
在以往,他还觉得可以陪着他慢慢耗,陪他走上无数个世界,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商英收回思绪,无不心酸的想着姜越拿着茶碗摔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忍不住的开口:“姜越?”
姜越停止了与艾希尔的交谈“嗯?”了一声。
你告诉我。
我该怎么才能救你,你要怎么才能好起来?
我到底要怎么做?
商英疲惫的叹息一声,觉得那边过不了多久就要放弃他们这批人了,在那之前他姜越有着明显的改变,不然姜越肯定会死。
他在下了决定之后将目光放在了艾希尔的身上,点起一根烟。
姜越在房间躺了半天,终究还是平复不了心情,越想越心烦。这个家现在再看怎么看也都是不顺眼。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衣柜前将所有衣服拿出来往床上一扔,低头收拾了一下,又在收拾好一切后将衣服往地上一摔,什么也不带的就离开了房间。
他下楼的时候艾希尔正坐在餐桌子前,只打开了身旁的一盏台灯,微弱的光无法照亮他的全部身体,却拉长了他的孤寂,让他的身影在此刻看上去有些可怜。
姜越看了他两眼,强迫自己不去理他,走到门口要打开门离去。
“要走吗?”沉默已久的男人在他开门后问了一句。
姜越嗯了一声:“我心烦,待不下去了。”
艾希尔听他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他站起身,冷淡地说:“现在太晚了,天亮再走吧,明天我帮你联系一下长官,让他们来人接你。”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其实,你要是想走不用刻意给什么暗示,也不用去传达什么情报。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何必咬舌头……”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语速很慢地说:“我只是想在这里安个家,你不让,就算了。”
他这么说话让姜越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这使得他有些不舒服,心里闷闷的。他歪着头看了门把手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向对方妥协转身躺在沙发上,没有选择立刻离去,而是听话的去等到明天。
艾希尔等他闭上眼睛才回到了房间里,两个人一个在房间内,一个在客厅中像是隔了几千米,没有可以拉近距离的前行力。
等待天亮的时间过得很慢,那个“自己”拿过的水果刀、书本、点心、手表以及手表上的时间一直都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姜越烦躁的熬到了天亮,系统也没有对他的离去说什么,他们三个人都在此刻用沉默来承认周围发生的变化,了然于心的不再去尝试伪装与演戏。
姜越等到了天亮打开了门直接就走了。
艾希尔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挽留他,也没有打开过屋子里的房门叫他一声,或者是告个别。姜越一个人慢慢在荒地中走过,这么一想心里更不舒服了,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越来越难受的情绪是因为离开了身后的小屋,还是因为越是一个人就越清醒的头脑。
说要走的是他,走了之后烦躁的也还是他,如果姜越此刻能用平常心,那么他也许会说自己一句神经病。
姜越走到树下坐了下来,他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状态不好,比起昨天跟与艾希尔交流前还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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