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惊呼着,举剑刺向徐曦洺。徐曦洺后退了几步,躲开攻击,而两人交握的双手也完全松脱。
孛彦愣愣的盯着徐曦洺,左手尚留余温,腹部却异常疼痛。
咻!利箭破空,射中离徐曦洺最近的黑衣人,一箭毙命。
远处,一人立足屋脊,单手举弓,那模样身形正是之前从孛彦手中逃脱的持弓者。反应过来的黑衣人顿时怒火中烧,睚眦欲裂,怒吼一声就要再次冲向徐曦洺。偏在此刻,周围火光四起,大批官兵涌入庭院,将孛彦等人团团围住。
“为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痛楚仍在身上扩散,可孛彦却依旧无法相信。
他的曦洺怎么会背叛?那个生病会关心他,犯错会训诫他,十多年来一直全心全意辅助他的曦洺,怎么就背叛了?
徐曦洺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取过旁人递来的巾帕,不停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为什么…”
“因为先生从始至终都是本王的人!”
景阳王从人群中走出,又亲自递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徐曦洺。
“从始…至终?!哈哈…哈哈哈哈…”
孛彦突然大笑起来,神色癫狂。徐曦洺闻声也抬头看向孛彦,目光中却只有对失败者的怜悯。
“孛彦,束手就擒吧…王爷不会赶尽杀绝的。”
“不会赶尽杀绝?呵呵…当真可笑…别忘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可是你教我的!”孛彦拔剑直指徐曦洺,他双目通红,神色悲绝。
“徐曦洺,有本事你就站出来,和我一决生死。”
“成败既定,何须多言,拿下他!”
景阳王挥手下令,却被徐曦洺制止。
“慢着!取我佩剑过来!”
“先生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徐曦洺不理景阳王劝阻,从部下手中接过佩剑。
“若比剑法,你从未赢过我。孛彦,你可想清楚了?此剑一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噌!剑锋应声出鞘。
“殿下!”
“先生!”
在众人惊呼之下,两人已越过包围,兵刃相接。夜空中顿时剑影重重,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徐曦洺自幼剑法超群,每每与孛彦较量,总能轻易取胜,而现在竟然能斗的难分伯仲。
惊讶之余,徐曦洺的心头也浮现一丝不快。他说不清到底是气自己算漏算错,还是气对方多年来隐瞒实力。
哧啦,徐曦洺的胳膊被一剑刺中,伤可见骨。
“丞相!”
“先生!”
“不许过来!”
徐曦洺喝退想要上前的众人,目光紧紧锁在孛彦身上。孛彦见徐曦洺血流如注,心头不由一痛。
“从前比剑,我总是故意输你,不过是为了博取佳人一笑。”
话到这里,孛彦又想起对方刚才招招狠戾,剑剑致命,他的心再次寒了下去。
“如今…我却不会再傻了…”
孛彦举剑再出,直奔徐曦洺。他本就受了伤,长时间的缠斗已让他筋疲力尽,这一击竟是抱着决绝之念,倾其所能了。
徐曦洺闻言一愣,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画面。这一晃神,居然让孛彦钻了空子。眼瞧着剑锋直冲咽喉,徐曦洺却避之不及。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对方却在最后一刻失了准头,剑锋擦着脖子一划而过。
徐曦洺本能的提剑一捅,待反应过来时,孛彦已经被他戳了个对穿。孛彦的剑掉落在地,而徐曦洺的脖子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想不到…我…还是…傻…”
孛彦呕出一口鲜血,人便缓缓倒下。孛彦的话犹如一记蒙棍,重重捶在徐曦洺的心口。他搂住昏迷的孛彦,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孛彦伤的虽然重,但也不至于丢了性命,毕竟徐曦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他的命,不过这血倒是流的太多了,反而比伤势要难处理。
“切记,伤者十日内不可再大量失血,否则性命难保。”
徐曦洺一边想着御医的话,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脖子,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颈间的伤口就已结疤,连痛都不痛了。
“先生休息了吗?”门外响起景阳王的声音。
“尚未休息,王爷请进。”
待两人坐定,徐曦洺才开口询问。
“王爷寻我何事?”
“我看先生今日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
“小伤而已,王爷无需挂怀…”
“这些年多亏先生相助,本王感激不尽。”
景阳王突然站起来,对着徐曦洺拱手一拜,徐曦洺连忙上前扶住对方,并将对方请回座位。
“王爷着实言重了。”
“不,若非先生计策,本王也不会有今天。大皇兄生性凶残,二皇兄阴险狡诈。先生智勇,潜于三皇兄身边,引其鹤蚌相争,又及早提醒本王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切勿参与争储,本王这才得以保存实力,趋吉避凶。”
“当初遇到孛彦也属偶然,只能说王爷是天命所归。”
“先生何必客气,只是有一点,本王这些年来总也弄不明白。恕本王冒昧,不知先生可否为本王解答?”
“王爷请讲。”
“那本王就直言不讳了。”
景阳王顿了顿,虽显犹豫,却还是将心头多年的顾忌和困惑说了出来。
“当年先生与我只是书信来往,并未有过盟约。后来先生遇到三皇兄,也算相交甚欢,三皇兄为人勤勉,实力又不俗,如果先生当日转而辅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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