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套上t恤,强迫自己抬起左臂–左臂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么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就惨了。他尝试了若干次才勉强换好衣服;艰巨的使命完成的时候晚餐已经在胃里翻搅了。
他虚弱地坐在马桶盖上,遏制想吐的冲动。他唯一没有告诉阿尔的–因为这肯定会翻倍加重他的担心–是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有多恐惧。
爱德早已习惯于对付疯狂的炼金术师和合成兽。他能忍受那些血腥的场面;至少那些是他能直接面对,能看到和控制的东西。但现在不同。炼成的速度无论如何是比不上枪的。刺客的攻击让他无所适从;他想不出能真正保护自己的方法。
“混蛋。”爱德扶着墙站起来。他可不愿成为一个无能的靶子。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打开门走进厨房。桌上摆着一个小药瓶。“医生叫我把这个给你。是止痛药。必要的话,每隔6小时服用一次。”艾尔将药瓶扔给爱德。“它会让你嗜睡,但医生说剂量轻些的药对你不起作用。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阿尔咬紧下唇,紧张地盯着爱德。“车子里还有些纱布。你需要每日更换一次,并尽量不要让它们遇水。哥哥,如果你被感染的话伤口会继续流血的,但避难所那儿没有医院!你要怎么照顾自己?”
“等真被感染了再说。”爱德玩着手里的药瓶。“谢了。特别是纱布–我根本没想到。”
“我知道。你从不会为自己着想的。”
又有敲门声传来。盘子从格雷西亚的手中滑落,啪地掉落在水池里;爱德和艾尔奔进客厅看见休斯打开门让菲利进来。年轻人急促地喘着气,好像是一路跑过来似的,脸色苍白。
“海恩将军死了。”菲利弯腰继续喘着气。“哈库洛要求封锁城市。封锁–没人能进来或是出去。说是他要抓凶手–我想–是防止其他目标逃走–吧。”
休斯暗自咒骂一句,抓住菲利的肩膀拖他进房子。“我们还有多久?”
“半小时–顶多半小时。”菲利深吸一口气,勉强搭上椅子。“北边已经被完全封锁了。”
“那是提示我们得尽快离开。”罗伊离开壁炉。“北边有桥,所以最容易封锁。如果我们往东南方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
哈勃克接过利莎给他的钥匙,猛地拉开门跑去车边。引擎很快发动。罗伊看向爱德。“东西都准备好了?”
“就算没有也来不及了。”爱德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阿尔。“如果你立刻奔过去,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去利赞布鲁的火车。”
“我会的。哥哥也要小心。”
“爱德华,我带他去。”霍克艾坚定地说。“不用担心。他会安全地出去的。我们向你保证。”
休斯跟着他们走到车旁并趴在车窗上。路灯照亮了他部分写满忧虑的脸庞。“祝你们好运。活着回来–做得到么?”
“你自己也是。还有,我说的话。”罗伊回答。“如果你无法揪出幕后黑手或是制止这一切,那么就放弃吧。这样没有意义。”
休斯凄惨地笑了一下。“那是我个人的决定。”
“休斯……”
中校回避了罗伊的愤怒,并轻拍车顶两下以表示道别。他向后退了几步,好让哈勃克将车倒出去。
爱德不安地扭动着,看着这在门口的阿尔。他用双臂抱着身子似乎想寻找些安慰,但孤独而无助。爱德只能尽力不让自己跳出车子奔过去。
房子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爱德长叹了一口气,懊恼地用头锤向车窗,对着中央皱眉。就在几天前他还觉得城市像个家一样安宁;但现在,他只能看到石砌的牢笼逐渐包围四周。
“我们会回来的。”罗伊默念。低沉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们先给他们一周。如果到那时候事情还没有转机的话,我们就开始独自行动。”他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地看着爱德,等待他的回答。
爱德笑笑并点头。这个回答对与马斯坦来说足够了。躲藏可能是最保险的,但要让他们悠闲地坐着看别人为他们战斗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怎样,他们会结束这一切的。
勃克猛捶方向盘,边咒骂边在路障前倒车。他们所走的每条路的都被匆忙架设的围栏封锁。士兵在不远处看守和巡逻–最好还是别惹麻烦,尽管哈勃克完全能踩下油门硬闯。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溜出城市;这能多为他们争取些逃跑的时间–在大路上他们根本无法自保。车祸什么的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当然只是表象)。
“还没人发现我们。”罗伊突然很感激哈勃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正常的行驶速度而不至于让他们被怀疑。“拐弯。尽可能安静地向南边开。”
“还有别的出口?”爱德小声问。他的身子极力向前倾去,注视着不断移动的士兵,似乎在计算着逃脱的成功率。
“也许吧。封锁总是从桥开始的,因为那儿最容易。军队会以那里为起点左右包围城市边界的。”罗伊看向窗外消失在黑夜中的房顶。“从理论上来说,南边的路应该是他们最后顾及的。”
“你好像不太自信啊。”
罗伊咬咬牙,克制着骂人的冲动。他当然不自信了。他连自己明天是否会活着都不确定!他只知道敌方总是比他们抢先一步。“你最好祈祷我是对的,否则我们无法出去。”
爱德心不在焉地扣着额头上的胶布,也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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