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荆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乱说话。
杜强不在意,拎起那个满是衣服的行李,说道:“好的地方贵啊。”
老吴将马车拉到旁边一处人家的院子里,给了那家主人两个铜板,对方同意他们可以放三天。
杜强拎着人在窄小的过道里又绕了几个弯儿,最后将已经晕了的两个人,除了老吴,终于将人带到了。
院内一共有三间屋子,一间大的卧房、一间小一点的卧房,边上的是厨房。
杜强:“问荆和天云你们住大的那间,我和老吴住另一间——对了,别为了省事儿翻墙出去,那和正门出去不是一条路。”
老吴也打趣道:“两位小大夫出门记得叫我,这路我都记下了。”
萧天云有些恼火,楚问荆拽着他的袖子将人拉进了屋,忙了一天一夜没睡觉了,早累了。
杜强寄信时候就将屋子收拾干净了,在看见来的是楚问荆后,又特意加了两床棉被到主屋,邻里关系亲近,又有杜壮那一层关系在,所以杜强也是知道楚问荆这个特别怕冷的毛病的。
楚问荆勉强洗了把脸,就要上床睡觉,萧天云将他拉到一边,不让他上去。然后他动手将杜强送过来的被子只留下一床盖的,剩下的都铺到了床/上,楚问荆躺上去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了棉花堆里,软/绵绵的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萧天云躺在他旁边,把被子盖好后,胳膊搭在楚问荆胸前,化成的叶子铺展开,密密麻麻的爬过楚问荆的胸、腰、腿直到将冰凉的脚。
暖意透过叶子慢慢传递到楚问荆身上,楚问荆感觉到阵阵的暖意,舒服的叹了口气。
只是萧天云不慎满意,说道:“你的鞋子不行,怎么把脚冻成这样?”
楚问荆从满是衣服的行李里面将一个大胖人参拿出来,接着放进臂弯里,双手快速的比划到:你的本体比我还冰凉。
比划完立马钻进叶子被里面,腊月已经快到中旬了,他十分怕冷。
萧天云“哼”了一声,但是也是事实,他在本体里面只留下一点魂识,什么都不够干的,缩小自己都办不到,至于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累赘”,萧天云将头窝在楚问荆的脖颈之间,因为他化形还不完全,距离本体不能超过五十公里。
这很让人郁闷,不然有他在,根本不需要那些厚重的棉衣,楚问荆带那么多衣服只是为了帮他本体遮挡。
楚问荆闭着眼睛,伸手又拦揽了揽萧天云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手在萧天云肩膀上耐心的拍打着。
慢慢的,拍打着的那只手越来越无力,直到停了下来——楚问荆睡着了。
萧天云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睡颜看了又看,试探的叫了一声,楚问荆睡得十分熟,没反应。萧天云松了口气,分出大半的魂识到本体里面,本体的人参立刻绿意盎然,将楚问荆盖住,属于萧天云胳膊的叶子缓慢收回来,重新凝成胳膊,他要出门一趟,打听打听方德方正父子。
刚下床,就被窗外的光晃了眼睛,只来得及帮楚问荆把床帘拉好,人就消失在原地。
萧天云简直要恨死了还没完全化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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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问荆睡到下午才醒,又去看了老将军一次,和昨天晚上向他请教的两位老大夫一起商量如何能够继续控制毒势,好等去找解药的小队回来。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老将军妻儿都在京城,府里副将就相当于是管家,副将挽留几位军医一起吃饭,饭都做好端了上来,副将才说,几人只好留了下来。
几个人刚坐下,副将刚拿起筷子,正要请几位老军医和楚问荆一起吃饭,就有将士来报,说是县令方德特意赶来看老将军。
副将拉下了脸,吩咐道:“就说老将军睡下了,不方便见客。”
他前脚话音落,方德后脚就进了屋。
方德很胖,顶着一个怀胎二十月的肚子加上一个比猪头更像是猪头的脸,却偏生一副鹰钩鼻子,眉间有一颗大痣,鲜明到十分容易让人,年轻时候因为举报顶头上司而意外获得了见皇帝的机会,被皇帝一眼就了长相。
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斗胆夸了一句,说是方德长得像是护国寺里供奉的弥勒佛,皇帝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好像还真挺像的。
那以后,方德的仕途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一帆风顺,没过几年就成了皇帝坐下最大的那条哈巴狗,风光了十数年,将一批支持太子的老臣全都拉下马,眼看就剩张济宁和荣兴午两个老东西了。
皇帝老了,不再信佛教那一套生死轮回,修炼正果的说法了。老皇帝在后宫养了一批道士,渴望道家能为他练出长生不老的神药,从此稳坐万里河山,不受病痛死亡之苦。
这么再看方德,就觉得没那么顺眼了,肥头大耳,赏件衣服还得让人熬夜赶工的订做。从堆积的奏折本子里随表挑了一本细看,正好就是参方德的——是张济宁的递上来的折子,里面说道:“方德这些年贪污的银两都够再盖一座护国寺了……”
老皇帝震怒,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一样,彻查之后将人发配,下令时候盯着方德多看了几眼,似乎是想起了过往的旧情,判得不重,放人去泰州享福去了。
过几年想起来正要将人调回来,私信寄出去,眼看方德就要进京了,又是张济宁的一封折子……刚到京城没来得及歇口气儿的方德又被发配到了雁城。
雁城处在边关,常年和蛮人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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