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但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淇奥这无意中流露出的神情,突然就明白了。
真是不会让人喜欢的情况啊。
浓稠的墨汁在眼底迅速的散开,傲祁没有回答淇奥的话,伸手轻轻捏住淇奥的下巴,大拇指在淇奥依旧毫无血色的下唇上摩莎:“今天有觉得好一些了么?”还没等淇奥说什么,傲祁便牵过淇奥的手,一股内力顺着淇奥的手腕进入淇奥体内。淇奥现在的状况有些奇怪,傲祁的内力在淇奥的经脉里探测不到任何东西,经过得非常流畅,然而淇奥坚持自己已经恢复一些了,但他除了这么说明以外,再没有其他证明。
傲祁收回自己的内力,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了些:“明明在玄阳绝地阁里你的身体要好一些,怎么现在又恢复原样了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
淇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他倒是笑得毫不在意:“原因是什么不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向你保证,现在不会再发生被人迷晕拖走的事了。”
这么风轻云淡地提起这一件事这一个人,语气里的的平静听来让一般人都会有些寒心。
自从经过了那个晚上,蝶青青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缄默。
缄默倒不是因为傲祁深感罪恶或淇奥对此反感。
傲祁从来不觉得杀了蝶青青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就像连芷柔的信他会撕掉,东方晴他会恐吓走,若不是如公子的出现转转移了和冉冉的视线,而当时在淇奥于和冉冉的相处中是淇奥主动制造暧昧,那时候他也会防备着和冉冉而不是去惩罚淇奥。蝶青青和以前的那些女人做了同样的事,甚至比她们做得更加过分,所以自然而然会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血腥与生死在武林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而武林的实质本来就是一个强者为王武力为尊的世界,剑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于傲祁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偏偏蝶青青的目标指向了了傲祁最不能触碰的地方,被更强的傲祁吞噬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她又在无意中惹到了白敛。
她再怎么无辜,只要在傲祁和白敛眼中是有罪的,就必死无疑。
而对于淇奥来说,蝶青青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的生与死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对她好是礼貌,对她笑是习惯,也许蝶青青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还不如给了一张药方的淳于云初。淇奥曾经和傲祁说过,他的心很小,什么都不想装在里面,所以清闲度日,每天煮酒扫雪的日子才是最适合他过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他的心虽然小,但也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叫做傲祁的人进了去,但这条路也不是因为傲祁才会走上来,如果没有傲祁而他又再一次走到这条路上,那么他肯定是被逼得无雪可扫无酒可煮了。
他没有傲祁的野望,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这个想法到现在都没变,而恰好傲祁也知道这一点,因此生活上对淇奥照顾得尽心尽力,让淇奥觉得自己在傲祁身边和一个人过也差不多。
像是两个齿轮,有半点差别都会让他们俩分崩离析,但是这两个齿轮生来就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们契合地才会如此完美。
之所以缄默,都是因为傲祁和淇奥都不觉得她占据自己谈话内容的必要。
就算是像现在这样被提起了,她也变成一句玩笑话而已。
说不清哪种情形更加悲凉。
为了不让傲祁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淇奥和眉悦目的和傲祁又一次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本来体温就要低一些,练了流花展云剑以后气息流动较常人更加平而慢,体温也就稍有变化,现在正值冬天,对我的内力有影响也是极可能的。”他的声音低缓,像是水流绕过山石。
“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有把握,叫你放心就放心好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嗜睡了些,说不定就是因为平常睡习惯了才会变成这样。”淇奥一边揉着眼一边枕着傲祁的大腿躺下,无视了旁边一堆的抱枕,“刚刚那信看得我眼睛难受,我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
坐在外层的戈乌用手掩着脸默默地把门拉上。
虽然说车厢内暖烘烘的,淇奥身上的薄袄也没有脱掉,傲祁看淇奥似睡非睡的样子还是扯过角落的薄毯细心地盖住淇奥,掖好被角,然后用一只手覆盖在淇奥的双眼上,通过运转自己的内力到手掌中,使得在掌中形成温热的气团,缓解淇奥眼部的疲劳。
扶着淇奥的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淇奥睡得更加舒服,他的目光在淇奥身上停留了片晌,然后掀开了窗帘。
看窗外的景象,马车已经驶出小镇一段距离了,正在野外的小道上行驶,两旁高大的树干树立在小道两侧,透过光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少许没有融化的雪,背后是冬天难得一见的蔚蓝的天空,一棵棵树随着马车的前进迅速地退到视线之外。
按现在的速度,十日左右一定会到达下一个城镇,傲祁又看了一眼窗外,收回掀开布帘的手,阖眼养神,耳边是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轮子滚过石子的声音。
☆、同行
在林间小道上急速行进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一阵颠簸把已经半梦半醒的淇奥给颠簸醒了。拔开傲祁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掌和揽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淇奥撑起身来有些迷茫地打量四周。
见淇奥被突然吵醒摇摇晃晃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傲祁伸手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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