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准侧壁的几块小凹凸就可以助他平安到达对面,而他也正像他计算的那样……
“淇奥!”
趴在桌边的宁子云被傲祁突如其来的大喊一吓,手中把玩着的核桃小珠“哐当”砸到了地上,他收起核桃小珠后连忙赶到床边:“恩人怎么了?”
傲祁眨了眨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沉沉的。
他刚刚在睡梦中,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惊,整个人像是在悬崖边一件踩空坠落下去,开口就喊出了淇奥的名字。原本以为只是梦而已,没想到醒过来后心里反而更加的慌,扑通扑通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傲祁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原本是长期卧床,这一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坐了起来,头一阵阵的发晕,眼前一片黑暗里居然出现了一圈圈光怪陆离的光环,耳边也是嗡嗡的响个不停,根本听不见旁人与他说了些什么。
“恩人?恩人?”宁子云喊了两声,见傲祁没有什么反应,正想要出门叫寻骨风来看看,就见一丝血从傲祁的嘴角慢慢渗出,宁子云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但是就在此刻傲祁冰冷的手扣住了宁子云颤抖的手腕,他开口,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带着浓浓的铁锈味,像是将死之人带来的地府之音:“通知戈乌……今天就要追上淇奥。”
山谷里的风要比平常猛烈许多,它呼啸着从山间刮过,那些花花草草,那些奇形怪状的树,被风吹得东摇西摆,一刻不得安宁。云被风吹散,又很快有新的云雾被风吹得聚集在着,那风还带着一丝凉意,被它吹过的云雾也变成凉飕飕的,丝丝缕缕一个劲往人的领口和袖子里钻。飞鸟贴着崖壁迅速的飞过,发出尖利的叫声,在崖壁上投下一片黑影。
又一阵狂风吹过,云雾变成海浪,涌起又落下,就连飞鸟投在崖壁上影子都有些颤抖。然而有一个人影,在狂风中,只有他是僵持在那一动不动的,像是紧紧贴在石壁上。
一只手,一只本应该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现在却伤痕累累,手指上被划破的细小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一点一点在肌肤上凝成血珠,又顺着手指滚落,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食指的指甲在慌乱中划过石壁,由于用力过猛碰撞劈裂,指甲翻了一半,露出里面细嫩的白惨惨的肉,被撕扯得有些血肉模糊。尽管如此,这只手死死抓住崖壁上唯一一块小小的着力点,连指甲也变得像白纸一样白,只因为全身的力量现在只靠这一只手支撑着。
淇奥低头看了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整个人现在全靠这一条手臂挂在崖壁上,偶尔罡风变得更加猛烈,就会控制不住的微微摇摆,这时候心脏也像是被悬在了高空中。
除此之外他也只还有左脚可以使出一些力来,另一只脚已经疼痛到麻木了,更别说能够用力起到什么帮助。
千算万算,淇奥没有想到就当他快到对面时,仅剩的几个落脚点里竟然有一个会突然碎裂,而踏上这个土块的右脚根本还来不及收回就已经由于碎裂的土块一脚踩到了崖壁上,脚腕由于惯性狠狠地崴了一下,随之整个人也就失去了平衡,若不是他奋力抓住了半块石头,此时此刻恐怕他已坠入悬崖一命呜呼了。
淇奥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这样的姿势保持得越久力气流失的越多,到最后恐怕真的要坠崖而亡了。他左脚试探着身下的崖壁,只希望能够有一个让他踩住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坑,那样他都有再次上去的可能。
手臂渐渐失去力气,伴随着又麻又疼的感觉。淇奥仰着头咬紧了牙,眼前渐渐模糊,细小的沙石掉落进眼里,他用力眨着眼,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的同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一齐顺着额角流下。顾不上被掀翻的指甲,淇奥五指更用力的抠住粗糙的崖壁,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与此同时将左脚伸的更长,寻找一个活着的可能。
一寸一寸试探着的左脚摸索着崖壁。山谷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肺部被冰冷的空气充斥,泛出腥甜的味道,手臂开始控制不住的大幅度颤抖,如同风中的烛焰。
左脚踩住一块浅浅的凹陷的那一刻带给淇奥的是巨大的希冀,他毫不犹豫的将力气全转移到了左脚上,奋力向上一蹬,如同一只冲天的凤凰翻身而起,上下颠倒后瞬间用左手代替了原本右脚的作用狠狠拍在突出的一块崖壁,借助反冲力几个翻转终于落到了对面的山路上,却又因为右脚使不上力几个踉跄最终以跪的姿势摔倒在地,小路上的碎石擦破膝盖的布料,沙子沾进了伤口里。
半个时辰后,这双膝盖跪在了极上观的门口的阶梯上。
门口的小童面带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位直挺挺的跪在石阶下的少年,他雪白的面容,弱不胜衣,尽管一身狼狈却神情坚定。
来这求取五行宝莲的人他作为一个最低级的扫阶守门小童,应该是看得最多的了,这不过是进了极上观短短几年,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他皆已看过,一开始还有些怜悯之心,到后来看多了一颗心也麻木不仁了,还觉得那些人太过贪心,人生老病死本是常态,何必来窥伺他们观里的珍宝。
他见过的人,多是武功高强的武者,或者带着侍卫的达官贵人,一个个在石阶下跪晕过去的也不是没有,有些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有些人花了大把金银奇珍异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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