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陆云回神界已有些日子。他从不死之道返至神界云宫之时,正赶上浮黎和流朱大婚,然而新郎官浮黎却不见影踪。诸神慌乱成一团间,却见本该消弭在不死之道的陆云回来了,天帝心中顿时了然。
那日,原本是浮黎和流朱的亲事,办成了陆云和流朱的亲事。婚礼虽然很铺张排场,但陆云是上神,倒也当得起。
上神娶了公主之后,一众仙家议论纷纷,因为流朱公主腕间的点朱砂一直鲜红显眼。那是守宫砂,是女人处子的标识。女子嫁了人,却仍是完璧之身,这可不是多好的迹象。幸而丹翡傻乎乎的不懂这些,只要有的吃有的玩就行,自是憨人有憨福,不知人间几多愁。
丹翡不愁,但其他人却很愁。天帝拐弯抹角地挑拨那位不省心的天君弟弟,说陆云是因为浮黎逃婚,他临时被抓去顶包,心中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所以冷落小丫头。
天君听出这一层意思,于是又拐弯抹角地说给清玄。清玄倒没拐弯抹角,傍晚时,一手提剑,一手提酒,闯入浮翠流丹,将两样东西往桌上一放,豪气万丈地为女儿撑腰,“陆云,这事今日你必须给出一个解释,是嫌弃我家丫头,还是怎么着了?若解释得过,咱们兄弟喝酒;若解释不过,”清玄将剑铿地抽出,“那就拔剑!”
陆云与清玄相交多年,自知这位好友一向是数到做到。陆云走过去,将那件利剑移开,干咳一声,面皮涨红了,吞吞吐吐道:“好友,你冷静一下,我怎么可能嫌弃丫头。那个,不是我不愿……”
清玄道:“是她不愿?”
“也不是。”陆云又忙摆手,“不不,她哪里懂这种事情。”
清玄惊道:“是你不行?”
陆云从面庞直红到脖颈,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是……”
“那是为什么?”
陆云向喜房内瞥了一眼,又忙转回视线,“我,我是想等她懂些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懂,我怕她心中不愿。”
清玄仿佛瞧稀奇动物一般打量他:“好友,你们成过亲了,已是夫妻。行夫妻之礼天经地义,有什么愿不愿的。”
陆云舔了舔发干的唇,又道:“她现在不懂这些事,我想着万一有天她懂了,不喜欢我了。那我动她,岂不是……很对不起她?”
清玄抬手试向他额头:“你这从上仙飞升上神,不会脑子被劈没了吧。你要等一个十根手指都数不清的小傻子开窍?那你可得等到地老天荒。”
清玄又道:“男女间的这种事情出乎本能,你不用刻意追求懂不懂,她只要不拒绝便是允准。而且这事哪需要提前明白,边实践边学习,几番下来她不懂也懂了。”
陆云抖着嗓子道:“真、真的可以吗?”
清玄已不能掩饰自己的鄙视:“陆云,这种事情还要人教,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白活了这许多万年。”
陆云深呼吸一番,鼓起浑身胆气,向喜房踏去。然而刚到门口,他又僵硬地停下,回头道:“好友,我,我紧张。”
清玄简直头疼,将提过来的一壶酒扬手扔去:“给你壮壮胆。”
陆云接住,拍开泥封,在清玄反应过来前已仰头灌了一大口,接着身子摇了两摇,“噗通”一声竟醉倒了。
清玄瀑汗:“……”忘了这货是个一口倒。
清玄这岳丈当的实在操碎心,将醉倒的陆云扛起来,扔到喜床上,又将他的衣裳扒了个不剩多少,转身向旁边正捡着枣子、花生、桂圆和莲子吃的丹翡道:“丫头,陆云醉了,你照看着点。”
丹翡点了点头。
清玄将小丫头抄着下腋提起来,放在床上,又将那枣子、桂圆等捧过来让她兜着:“乖,在这里吃,不吃完不许下床。”
听闻有的吃,丹翡高兴得一阵格格的笑,拣了大个枣子递去:“爹爹,你吃……”
清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吃,自己留着吃吧。”
带上房门的那刻,清玄感慨万千,自家这傻丫头终于要倒腾出手了,心里还真是有那么一丝两丝三丝的不舍。
陆云酒量浅一口倒,醉得快醒得也快。一盏茶左右,他已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锦被滑下,身子一凉,他方才发现自己几乎是裸着的,惊得忙扯起被子遮掩:“这,这……”
丹翡吃得正不亦乐乎,见他霍地坐起又惊慌万分,不由疑惑:“陆云……”
陆云忙道:“丫头,我怎么进房里来的?”
丹翡咬着枣子道:“清玄……”
是了,他记起来了,他鼓起胆气要来洞房却又无比紧张,清玄扔给他一壶酒,他接了便喝,接着就倒了,不知人事。
陆云稳了稳心神,又道:“那我的衣服呢?怎么脱掉的?”
丹翡想了想,道:“清玄……”
陆云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一番,见无异状,方松了一口气,这一切应是清玄所为,不是出了了不得的意外。
丹翡剥开桂圆,咬下瓤肉,递到他唇畔:“你吃……”
红烛摇,美人如玉。
洞房中,情意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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