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儿都被打红了,父亲没有一点软化的态度,命令保镖继续打,说是這次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他也犟,被打了好几十下依旧是忍着没哭一声,连声痛呼声都不曾发出。多犟的一个小孩。
小孩子,被打了,不满,無处发泄,索性连下午的课一起逃了,跑到後花园来哭了个够,想将久久以来对太过严苛的父亲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哭声無法抑制,一道声音从头顶上傳入耳朵:
“這么大了还哭丢不丢人。”
是一个少年。
嗓音清冷,让人想起自己前几天聼的广播剧里琴师的声音,像是带着促狭的笑意,含着一种特有的慵懒味儿,令人不禁想要仰头去瞧一瞧這道清润嗓音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柯艾熙聼见這道声音迅速地用弓道f.u宽大的袖子抹了一把面上的不明混合物,站起身,微微踮起脚尖,想要瞧一瞧树上的人。
可他刚抬起头,树上的“人影”便“嗖”的一声不见了。
奇怪。
“谁在講话?”
柯艾熙对着樱花树大声询问道。
刚哭过的嗓子有些发哑,闷闷的童声聼起来也是蛮可爱的。
却無人应答。
只有风儿同樱花树交媾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莫非是幽灵?”他歪头,疑惑地嘟囔了一声。
思索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对树上唤了一声:“给我出来!”
這声叫吼声量倒是比刚才大了好几分,细聼有一些学得他父亲教训他的口吻,可再细聼,却是能聼出几分他声音里的惧怕之意。毕竟小孩子,碰上這种事難免会害怕。
叫了好几声,树上都再無应答。
柯艾熙从小便从家里的老仆人口中聼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故事,大都是些同幽灵鬼怪沾边儿的怪谈,他是对這类型的故事比较有兴趣而已。可若是真碰上這种事儿了会害怕是必然的。
毕竟才十岁。
這不,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一声应答,柯艾熙脑海里迅速冒出了不久前家里老仆人跟他讲过的恐怖小故事,故事精小,可駭人程度却不是一般词儿能描述的。想到這,小可怜两眼眼瞧着又要下雨了。
這时,树上又传来刚才的声音:
“蠢货。”
三字含满嗤笑意,聼了令人恼火極了。
“你才是!”柯艾熙愤愤地抹了一把泪水,不满吼道。真真孩子气。
“你刚不是又要哭了?”
“……关你什么事啊。”
正生气呢,正愁没地儿发泄呢,你偏偏這时候来撞枪口,這怒火索性向你发泄好了。
“只是被打了几下而已,就哭得如此狼狈。”
树上人语气里的讥讽之意愈发明显,可嗓音依旧是悦耳至极。
“哼。”良久,柯艾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冷哼。小孩躲起来哭是没什么,可躲起来却让人瞧见了自己的狼狈,真真是倒楣二字说不完。
他也想不到自己自出生以来的言行举止全都被树上人瞧了个完整。
“你不也是怯懦鬼。”
柯艾熙不甘心地指着樱花树叫道,两片绯色翘得老高。
“我不是。”树上人迅速回道。
“若不是,你怎么躲着不敢出来?”
“关你屁事。”仅仅四个字,树上人口气里卻多了些许焦急,可小柯艾熙没聼出来。
“哼,不敢就不敢,我又不会笑你。”少来了,你眼睛都要眯起来了ok?
“……”树上人被呛了大半天,憋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就不说!”说粗话原来是一件這么令人舒心的事啊。
“啧啧,你不说我也晓得。”树上人哼笑道。
“你刚才又问,没话找话说。”
“整你的。”
“……”
“小駱駝。”树上人這样唤道。
轻轻地,嗓音慵懒,清,润,软得是甜人心扉。
“……啊?”柯艾熙下意识地应道,回过神来後满面愤色。
“谁准你叫我‘小柯南’了!”心里美滋滋。
“疼不疼?”他问。
“……嗯。”
同這声小小声的“嗯”一起出场的还有眼里的泪花儿,一滴一滴滑过小孩尖俏的下巴。没被這样问还好,一被问起来眼泪便像是止不住一边哗啦啦掉出来。
“你活该。”
“我要杀了你!!!”疾步走向樱花树,生气地踹了树干几下。樱花树没事,倒是把他给痛了个安逸。
“以後你父亲打你你便逃。”树上人這样教他。
“逃不掉。”
“你试试啊,你没试过就在這里说些屁话。”
“再说了,逃了的话会被打得更凶。”
“不想挨打又不敢逃,谁是怯懦鬼你再说一次。”
“……”
“就這么不喜欢弓箭课嗎。”
“嗯……”
“废物一个。”
“什么意思,你喜歓嗎?”
“我也不喜歓,但我至少会。不像你。”
“为什么?你家里没逼着你学嗎?”敢情這小孩觉得家家小孩都跟自己一样可怜啊?
“没有啊。”树上人沉默了几秒钟,回道。
“哦。”
“以后想哭的话可以到這里来哭。”
“谁,谁哭了!”小小个子不愿承认事实,愤愤地瞪着樱花树。
“不高興的事情就说出來让我高興高興。”
“……”
“你叫什么名字?”柯艾熙抱臂气呼呼地问。
“关你屁事。”
“合着只准你问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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