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无动于衷,他的手指缠绕上池烈几缕发丝,把它们拨开后,能看到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浅浅的汗,眼里水汽氤氲,衬得池烈整张脸更鲜活俊朗。
虽然这张脸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滚开,热死了。”
池烈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半晌也没个反应,这才想起来雁回比自己还吃软不吃硬,跟他态度越差就越别想顺心。
于是他只好换了语气:“我快累死了,你赶紧起来行不行?”
这下好像让雁回满意了,他直起身子,搂住池烈的腰,一下子把他抱进了怀里。接着不顾对方挣脱,性器又朝里面顶了顶,才站起身往浴室走。
池烈也懒得骂他了,索性浑身放松地倒在对方怀里,反正省劲。不过雁回每走一步,自己的后穴内壁就不自觉地跟着缩一下,这让他怪难受的。
酒店的按摩浴缸容纳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池烈全身恢复自由后,第一件事就先打了雁回一巴掌,可提不起力气,这举动反而像是挑逗。
雁回摸了摸脸颊,跟他说:“你还没提裤子呢,这么快就不认人了?”
池烈的身子在温水中慢慢下沉,这种舒爽的触感让他心情非常好,就懒得跟雁回多费口舌,直接比划了根中指表示鄙夷态度。
雁回凑过去,不假思索地把他手指含住。吮吸几下后,还用舌头轻轻勾了勾,痒得池烈迅速把手收回来了。
折腾到这个时间,池烈浑身乏力地趴在浴缸边缘,眼睛有点干涩,眨了几下就犯困。迷迷糊糊感觉到头皮碰到了微凉的液体,接着有双手轻轻地搓揉自己的头发。软绵绵的泡沫浮在耳廓上,又很快被温水拂去了。
池烈有那么几秒真睡着了,脑袋不由自主往下歪,一下子惊醒。他睁开眼,乌黑的眸子正对上雁回,忽然心里慌了半拍。
“我出去了,”池烈清了清嗓子,在水里直起腰,“毛巾递给我。”
“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
池烈一把抢过毛巾披在头上,又拿起一件新的浴衣裹好身子,临出门前看了眼雁回,发现他的视线还跟着自己。池烈转过头,赶紧拧开门走了。
在外面随意吹了吹头发,池烈就栽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他本想把床头灯关掉,闭着眼摸索一会儿,愣是摸到一副手铐。
情趣酒店出现这种东西当然不稀奇,只是池烈很懊悔,自己当初订房间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打开个翻译软件呢?光看照片觉得环境优美设备齐全,实际上这屋子一踏进来就处处暗藏玄机,越瞧家具的设计越古怪。
池烈当时还纳闷怎么没窗户,但等他看到那本印满性感女模特的日文杂志时,就忽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结果一转眼,却发现雁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那张被粉红色笼子罩起来的床。
接下来的几天池烈都不好过。
但也没办法,谁让这次旅行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呢。
听到雁回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后,池烈又赶紧闭眼装睡。没过多久,自己身边的位置稍稍沉了一下,温热又清爽的呼吸近在咫尺,肩上也多了份重量。
没记错的话,这种酒店提供的洗护用品都应该是无香料的,是为了避免给部分客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不知为什么,雁回身上还是有一阵甜腻的香味,像是薰衣草碾在一起的馥郁味道,这让池烈忍不住悄悄往他胸口凑了凑。
不过这小动作有点明显,雁回察觉到以后直接把人揽进怀里,指尖慢慢捻着他的发丝。
池烈听到关灯的声音,房间全黑下来让他也有了底气。他故意用头发蹭了几下雁回的下巴,然后听到对方极轻地笑了一声,自己背脊上的那只手就慢慢滑到了尾椎骨,隔着浴衣按揉起来。池烈条件反射地挺了下腰,伸胳膊攀上雁回的脖子,搂住以后小声说:“你给我老实点。”
雁回嘴角的笑容更深:“不是你先贴过来的?”
“那是因为冷。”
“你刚才还说热呢。”
“我没说。”
雁回也不挑他撒谎的毛病了,在黑暗中俯下脸吻住那双唇,没什么特殊技巧,纯粹只是把嘴轻轻贴上去蹭弄而已,但很快就听见池烈呼吸不稳了。
——敏感的地方可真奇怪啊。
明明身体已经跟自己交合很多次了,却还是能在微小的细节上保持一贯的青涩。雁回作为一个成年很久的男人,显然理解不了青年人身上那些清纯的地方,准确地说,连他自己作为青年的时候,也完全没拥有过所谓“纯洁”这种东西。
正因理解不了,他才对池烈每个微妙的敏感地带充满好奇。一旦被他找到有趣的位置,对于池烈来说就是要面临对方恶趣味的折磨。
两个人的唇很快又分离了,池烈因为这个吻变得有点头脑发热,但他可不想大半夜惹雁回发神经,于是缠在对方脖子上的手臂松开了,身体也挪开了点距离,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雁回虽然也有困意,但熬夜太晚的时候他就再也睡不着了。可惜这次旅行出来前,他犹豫了一下没把助眠药带上。
转天早上池烈醒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雁回好像在浴室里打电话,他过半晌出来,关门的声音刻意很轻。池烈翻了个身看他一眼,表示自己已经醒了。
雁回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简明扼要说了情况:“中介那边联系我了,得早点回去签协议。”
“你郊区那套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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