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交代好了,郑亦内心的紧张多过了期盼,他太多年没跟白贺炜交流过,那天短暂的聊了几句,并没有摸透他现在的脾气性格和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九点刚过,李大为打电话让郑亦到他办公室,郑亦敲门进去,缕缕轻烟扑面而来,李大为正跟镇长秦长业说话,他们一人手里夹着一根烟,面前都摆着烟灰缸,郑亦进来,李大为又给他一根,让他坐在秦镇长旁边的沙发上。
郑亦掏出打火机把烟给点燃了,郑亦就听李大伟对他抱怨:“秦镇长刚才跟我说,昨天白所长去丁家堡镇了,先是去前几天着火的山看了看烧成了什么样,然后黑着脸在他们那儿挑出了一堆毛病。据说从头到尾,他都没露过一个笑容。郑亦啊,你说说,现在咱们这儿也够用心的了,真就怕他挑一堆毛病出来。”
郑亦说:“咱们防火宣传的条幅和旗子去年秋天就已经挂出去了,人都安排下去巡逻了,资料部分各个部门查了很多遍,灭火机也都做过保养,加好油了。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李大为叹了口气,说:“白所长和之前派出所的领导都不一样,他是从市局下来的,市局森防队就是他亲手组建的,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都不太一样。我之前也跟他聊过天,很有水平的一个领导。”
李大为说的这点,郑亦是认可的,在大学的时候,白贺炜就是一个思想成熟,看问题分析得特别透彻的一个人,经过这些年在市机关的磨练,可能更上一层楼了。
“秦镇、李镇,咱们镇里的防火之前在区里就是数一数二的,咱们担心太多也没太大必要,正好白所长如果提出什么问题,咱们再改进就是了,也要走一步看一步。”
“嗯,小郑说的有道理。”秦长业赞同道,又问:“今年造林的文件前几天就收到了,叫你来,正好咱们三个琢磨琢磨地块儿,好赶紧给人家报上去。”
郑亦早上看见了张晓送到他这里的文件,光顾着惦记白贺炜了,正事儿都给忘了。他说:“您二位有什么意见吗?我这才看见文件。”
“刚才跟李镇长商量了一下,瓶嘴山的北坡之前没造过林,一直荒着,面积也够大,估计有三、四百亩吧,今年咱们是八百亩的任务,可以考虑一下。”秦长业说。
“行,等有空,我带着护林员去山上走一圈,看看情况。”
秦长业抽完这根烟,把烟屁股捻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说:“一会儿,天福矿的人来找我,我先回屋了,剩下的地块你跟李镇长商量商量吧。”
郑亦跟着起身和李大为一起把秦长业送了出去,李大为又给郑亦烟,郑亦没要。李大为小声说:“秦镇长说的那个地块是他老叔家承包的,想种点儿山杏。”
“哦。”郑亦应了一声,没接茬。这每年的海防林造林任务这中间有许多利益在其中牵扯,承包造林任务的会得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补助款,而造林地块更是能因为国家政策享受到苗木和成林后产生的经济效益,造林虽然是要通过招标的形式来找承包队伍,可每年都是副书记家的亲戚中标,合理合法,郑亦一个小小的兵,他说不出什么来。所以镇长提出来占这个便宜,郑亦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帮着实现并不是犯原则性的错误。
“其他的地方领导打招呼了吗?”
“没有呢,你有空看看吧。”
“知道了。”
李大为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接起来,笑容可掬地对着话筒说:“白所长,您好。”“哦,到白城子了?”“行,一会儿我和郑站长下楼接您。”
白城子距离他们镇也就十分钟的距离,挂了电话,李大为赶紧给党委秘书曲长江打电话安排接待室和泡茶水,就带着郑亦匆匆下楼去接人了。郑亦有点在意的是,他并没有白贺炜的手机号,虽然他手机上一直存着白贺炜大学时用的号码。
白贺炜一行三人开着一辆警车,另外两个人是森防办主任方伟洲和民警李庭。白贺炜穿着一身迷彩服,表情很严肃,李大为热情的过来握手,郑亦则看起来有些腼腆地跟在后面,看见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伸出右手。
白贺炜露出个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这个小学弟一看见他就像耗子看见猫,什么脾气都没了,这都多少年了,人是一点都没变。郑亦的手是热热的,有点潮湿,握上去,也不知道是想抽回去还是想多握一会儿,矛盾得不行。白贺炜没空逗他,抽出了手,心情却比昨天在丁家堡的时候好了些。
就像在大学的时候那样,他的生活无聊了太久,郑亦突然的闯入,带给他一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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