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顷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有肢体接触,但还是收下了名片,打发助理出去了。
如此过了一夜。
……
他在车上用食指摩挲着按摩店简洁的名片,朝公司里请了个假,开着车导航着地址出发去了按摩店。
因为实在太疼了,他居然在床上辗转了一夜。
进了店内,先扑面而来一阵令人神经放松的熏香,整齐而温馨的装潢让他的内心舒服了不少,对即将到来的按摩也没了那么多的排斥。
和老板做好协商,老板引着他进了包厢。
清清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中,不一会儿,屋门被推开了。
先进来个是导盲手杖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轻轻巧巧,似乎怕吵到了屋内的人。
宋顷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只滑滑嫩嫩的手伸到了他的腰上,试探性地捏了捏,紧接着宋顷惊叫出声,瞌睡虫完全被吓醒了。
他回过头,恼怒的想要斥责,这一回头,就完全懵住了。
来人像个毛都没张齐的高中生——然而这不是重点,宋顷看着他,来着面带迷茫的伸手在空中虚虚摸索,“先生您好?”
阮秋长了双大眼睛,长睫毛,水汪汪的似总蒙着层泪晶,因为失明,所以总是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带着几分茫然,但这不妨碍他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嫩的像个未成年孩子。
也同样不妨碍宋顷刹那间的失神。猛然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番外(2.日常x初识光明
阮秋的失明是天生的。
正因为是天生的,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回天乏术,只能一辈子当个安守本分小瞎子了。
可老天爷让他遇到了宋顷。
自从宋顷对他告过白之后,阮秋对这种人简直避之唯恐不及,采取冷淡战术,试图将他隔离出自己的世界。
然而宋顷百折不挠,持之以恒的追了他一年有余。
具体表现为,每次来店里,只点他一个人的钟。
每次都点他的钟,然后两人在包厢中面对面坐着,阮秋语言嘲讽无效,物理攻击无效,一切都不妨碍宋顷厚脸皮的躺在他大腿上……
抱着他撒娇。
如此死缠烂打了一年,在宋顷以为自己的追求方法真的不奏效时,阮秋终于后知后觉的软化了。
——他对宋顷的嘲讽,渐渐由每日十句,变成了五句。
并且不会动不动把他从大腿上掀下去了。
宋顷热泪盈眶。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宋顷像条大型忠犬,总抱着阮秋左蹭右蹭,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离开阮秋超过两分钟就要嗷嗷叫,满世界的找他。
神情慌张的,不知道还以为到了世界末日。
阮秋这时候就很想打爆他的狗头,然而好脾气的他通常还是会把这股冲动压抑下去的。
后来的某一天,是阮秋的生日。
阮秋通常是不怎么过生日的,一是麻烦父母,二是他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实在没什么过得必要,还浪费钱。
可宋顷不知道哪得知了他的生日时间。
那天他同往常一样回到了家,进门先接受了宋顷各种pēn_shè礼花的洗礼。
宋顷跪在一大丛玫瑰花中,屋内有蜡烛燃烧的气味,火红的颜色热烈灿烂,映在阮秋白净的一张脸上,他眼神茫然地越过屋内的一切,视线没有焦距。
“屋里着火了?”他这样说道,绷紧下巴想去卫生间,“宋顷!快去救火!”
正跪在他面前的宋顷:“……那个,这是我给你点的爱心蜡烛。”
阮秋慌张的脚步顿住,皱眉扭头向声源处,“什么?”
宋顷莫名有些泄气,“你看不见,我给你点了一屋子的蜡烛。”
“不是,我说。”阮秋摸索着向他走过去,脚步哐哐踢倒了什么东西。
宋顷声音惊悚:“软软别乱动!”
他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横抱起阮秋踩灭了倒下的蜡烛,松了口气,将阮秋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对不起宝贝,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难过的抱紧了阮秋:“可是你看不见。”
阮秋倒没觉得有什么,习以为常的拍了拍宋顷的脑袋,沉默不语。
这样温存了片刻,宋顷尾巴又摇了起来,他叼住阮秋的唇瓣,舔弄了几下,吸`吮的啧啧有声,含糊道:“我要带你去治眼睛。”
阮秋心中觉得好笑,但感觉到宋顷确实失落,也好再说什么。
等检查过后,他也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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