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溥也表示了反对:“雷有终从未做过亲民官,只怕难以胜任。”
李从嘉说道:“建昌刺史不同于别的地方,这里民风彪悍,最主要的是他们不讲理啊,咱们的文官都是读书人,一个比一个讲理,过去岂不是挨欺负?先让雷有终将那里捋顺了再说,反正我只是让他暂代,将来若是一切步上正轨,自然会选择有能力的亲民官过去,或者你们现在就多加留意,若是有合适的人也可以派过去。”
王溥:……
不得不说李从嘉的理由十分充足,那个地方就不是好人能去的,好人过去怕是要被活活气死,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地方现在算不上穷山恶水,但过去的人却都是十足十的刁民啊。
一想到这里,大家也不跟李从嘉争执,当务之急就是看看有没有厉害人物能够过去代替雷有终,出将入相在本朝是绝对行不通的,也最好不要出现!
李从嘉见他们不反对之后,转头就给了雷有终一个便宜行事的密旨,没有这道旨意李从嘉担心雷有终不好放开手脚,万一被那些人制住鸠占鹊巢岂不是麻烦?
对于李从嘉的担心,释雪庭嗤之以鼻:“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你以为朝中诸公都是傻的?不是所有的罪犯都能去岭南的,那些本身有问题,或者是天生反骨的早就被剔除了。”
李从嘉哼了一声:“我这是居安思危!”
释雪庭说道:“先别居安思危了,来看看这个。”
李从嘉看到释雪庭递过来一个盒子,不由得奇怪说道:“这什么?好端端的送我礼物干啥?”
释雪庭示意他先打开看看,李从嘉打开之后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是……毛线?”
盒子中放置的是两端很短略却很细腻的细线,线是最原始的生成色,看上去有点丑,然而李从嘉却如获至宝。
释雪庭说道:“你之前说的羊毛纺线是可行的,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没办法纺织出你说的那样很长的线,想要织成衣物就更不可能,现在他们正在研究。”
李从嘉笑着说道:“能够有进展就不错了,什么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又不懂这些,只能告诉他们可以这样做,具体怎么实施就看他们了。”
释雪庭点头说道:“他们也在奇怪你怎么还知道这东西,都问我你是不是从哪里看到过,若是有,他们好过去取取经。”
李从嘉脸上一僵,继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没看到过,我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也亏了他们能弄出来啊。”
释雪庭没有再问,他心里清楚的很这种事情不可能随便一个想法就能成功的,如果真的是随便一个想法,为什么李从嘉没有把注意打在山羊毛上,而是选择山羊绒?
只是李从嘉明显不想说,他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
释雪庭就是过来告诉李从嘉羊绒线是可以弄出来的,只不过就是需要时间,然后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他的事情也不少,情报部外加光明教,还有佛教弟子时不时来找他。
李从嘉看着释雪庭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自己暴露的太多了,以前的火器还能说是自己突发奇想,毕竟烟花这东西早就出现了,火炮只不过是将其中的各种配料的分量改了一下。
然而总有露馅的时候,以前的就不说,福船加上羊毛足以让人心中起疑,李从嘉不是不想告诉释雪庭他的来历,只是担心释雪庭没办法接受。
毕竟装神弄鬼是一回事,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从嘉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鸵鸟的想释雪庭既然没有追问,那他不说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想办法说出来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
李从嘉唉声叹气的批折子,随手一拿就是枢密院那边请战的折子,李从嘉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赵匡胤的,他有些无奈的让人将赵匡胤喊过来问道:“你这么执着去海上漂是图什么啊?”
赵匡胤见书房除了春生和桃符没有别人,顿时放松下来,嘻嘻哈哈说道:“听说高丽盛产青瓷什么的,我打算过去看看能不能抢来一点好给闺女当嫁妆啊,毕竟是要嫁给太子,可不敢太寒酸。”
“你少来!”李从嘉没好气说道:“赶紧说清楚理由,如果理由足够,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赵匡胤凑过来问道:“理由充足还只是同意?”
李从嘉扬起下巴说道:“当然了,我总要对士兵负责啊,不能让你这个生手带着他们去送死不是?”
赵匡胤还真没什么话说,他对海战真不怎么熟悉,想要夸海口都没办法,只好认真看着释雪庭说道:“家父曾被高丽人所辱,忧愤许久,直至去世仍然耿耿于怀,为人子者,这些年都未能帮父亲报仇,实乃一大遗憾。”
李从嘉见赵匡胤说的认真,本来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父亲记这么久,不过想想,这应该也算是赵家的耻辱,没必要非刨根问底,于是便说道:“这样吧,过不几日,元羲舰队就到登州了,你跟着蜀王提前过去看看,其实不仅仅是你,就连阿兄也要去适应一下,回头能不能行我会问阿兄,如果可以,你就跟着去。”
赵匡胤顿时眉开眼笑:“谢陛下恩典!”
李从嘉翻了个白眼,好好一句话被他跟唱戏一样说出来,听着就让人想要踹他一脚,不过李从嘉腿刚抬起来,赵匡胤就十分有眼色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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