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有终跟郭玉十分茫然地看着李从嘉,并且一起摇头,同时还纳闷,三佛齐的王子?那是什么?
李从嘉转头看向守平问道:“当时接待三佛齐王子的是什么人?”
守平立刻说道:“是藤原实赖派人接待的,我……陛下也知道,藤原实赖并不放心我,所以我跟三佛齐的王子基本就见了一面,也没怎么接触过。”
李从嘉点点头,转头看向郭玉:“藤原实赖在固守城池的时候,也没有说过城内有三佛齐的王子?”
郭玉隐隐听说了最近扶南不老实是因为有三佛齐在背后捣乱,现在又听到李从嘉这么询问,他隐隐摸到了一点脉络,果断说道:“没有,当时藤原实赖什么都没说。”
李从嘉有些扼腕说道:“可惜藤原实赖已经死了。”
如果没死,倒是能够做个证人。
雷有终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此时忍不住说道:“藤原实赖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他如果活着,万一反咬一口,怕是要挑起我们和三佛齐的战争了,更何况……融国公不是还在吗?”
李从嘉侧目看他,雷有终低头,他肚子里的确有许多鬼主意,只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敢表现,上次为了表现一下,直接坑了六百条人命,现在他又要表现的很活跃的话,很可能就勾起李从嘉的联想,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只不过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话也算是到了点子上,李从嘉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啊,藤原实赖死了,但是守平和宪平两兄弟还活着,大唐想要摘掉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还是不难的。
只不过这也要操作好了才行,李从嘉一时之间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转头看了一眼守平,守平也是机灵,立刻说道:“陛下若有吩咐,臣定当竭力而为!”
李从嘉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次做得很好,带来了我们之前都不知道的消息,赏!”
李从嘉给赏从来都不是只图好看,而是尽量解决臣下的一些困难,当然不需要他解决困难的,他可能就意思意思得了。
现在守平和宪平兄弟两个最缺的大概就是各种物质了,坦白说就是钱,李从嘉也不吝啬,直接赏了十万纸币,按照现在的物价,算得上是大方了。
守平听了之后立刻喜形于色,他毕竟还年轻,而且都已经寄人篱下了,还摆着喜怒不形于色的谱干什么?真那样说不定反而会让大唐的君臣觉得他城府深,从而防备着他。
李从嘉见守平笑的见牙不见眼,微微一笑说道:“你且回去,日后有用到你的地方,自然会召你来的。”
守平认认真真行礼离开了书房,他走了之后,李从嘉抬头看向郭玉问道:“你觉得三佛齐的王子偷偷跑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郭玉仔细思索半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全岛戒严,虽然当时过去的士兵不多,但是臣将主要干道和港口都把持住了,除非他们能从海滩走,否则不可能逃跑,而且当时日本周边的海域也经常有舰队巡逻,想要逃跑难上加难。”
郭玉就是怕跑掉什么日本的重要人物,让这场胜利变得不尴不尬,所以看的很严,最主要的是当时日本记录在案的船只,甚至就是一条渔船,他都给看管了起来,谁都别想逃跑!
李从嘉长长叹了口气:“这样一说,三佛齐的王子很可能死在了日本岛上。”
这样看来的话,三佛齐对大唐有仇恨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唯一让李从嘉觉得看不起的是既然有了仇,有本事你自己直接宣战啊。
结果还想打还没那个胆子,把扶南顶在前面当盾牌炮灰,他们躲在后面伺机而动,这三佛齐的皇帝真是又阴暗又怂。
李从嘉让雷有终和郭玉退下,顺便让桃符跑了一趟内阁,告诉那几位老大臣这件事情,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如果大唐不想打仗呢,那就议和,大不了就是不疼不痒的跟三佛齐道个歉。
只不过道歉最多也就是嘴上功夫,真正实惠是不可能给的,毕竟是三佛齐的王子在岛上,他自己又不亮明身份,藤原实赖也不肯暴露他的身份,那么被当成日本人砍了有什么奇怪的?这根本怪不到唐军好吧?
说不准大唐还要跟三佛齐掰扯一下他们唆使扶南出兵的问题呢。
李从嘉正在思考的时候,范质就过来了,他颇有些意外:“范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范质无奈地看着李从嘉:“陛下既然知道是个误会,为什么不赶快跟三佛齐解释清楚?为何还要拖?”
李从嘉只好说道:“三佛齐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不知道,如果是我发现了这件事情第一个选择肯定是先去问责,先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谈打不打这个问题,但是三佛齐什么都不问就在后面搞事情,我觉得……或许他们对大唐本身就有敌意,说不定就是想要借这次的借口开战。”
范质皱眉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沟通一下比较好,或许是三佛齐的国王被怒火冲昏了头呢?”
这个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那是个王子,三佛齐有几个王子他们不知道,但是无论有几个,老子知道了儿子枉死肯定是要发怒的。
如果是李仲寓出了问题……李从嘉说不定就要拉着那个国家一起沉沦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谁动了他儿子他就弄死谁,肯定没得说。
李从嘉心里虽然理解,嘴上却说道:“一国之君这么容易冲动,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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