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使忽然逼近问道:“如此当真不想去大梁?”
李从嘉略一犹豫:“大梁虽好,却终究不是李煜家乡。”
教坊使眸光一亮拍掌道:“好!若你能应我终身不踏入大梁,我便放了田五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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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满脸惊喜,这可真是太过意外,他本来就不可能去大梁!
李从嘉立刻说道:“若教坊使此言为真,在下此生定不踏入大梁一步!”
教坊使笑道:“李小郎快人快语,某还有个不情之请,除此之外,李小郎每季都要某献上一首诗或词,随心所写便好,如何?
李从嘉略一犹豫还是答应了他,反正等自己跑路,什么诗词都没有,教坊使有本事就去江宁府找他啊!
教坊使喜笑颜开:“如此甚好,只是还要立个字据。”
李从嘉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文书,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发现只是约定李从嘉承诺终生不踏入大梁,别的一概没提。
教坊使见李从嘉仔细观看,便说道:“诗词一事,我一会派人前来,李小郎切勿担忧。”
李从嘉颇觉好笑,这是威胁还是提醒?
大概两者都有,不过这两件事也的确不适合落于纸面。
李从嘉痛快签下文书,教坊使倒也说话算话,立刻吩咐人将田五娘送到李家。
李从嘉跟教坊使又略略说了两句,便提前离开,教坊使也没拦。
李从嘉回到府邸之时,田五娘已经被安顿好,李从嘉总算是松了口气。
释雪庭问道:“郎君可是应了那教坊使什么?”
李从嘉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低声说道:“承诺了两件事,一件是此生绝不踏入大梁,另外一件就是每一季都写一首应景诗词送与他。”
释雪庭听闻顿时如释重负:“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李从嘉有些奇怪:“你很担心?为什么?”
表现的这么明显,这可不像你啊!
释雪庭略一犹豫便说道:“我今日无意间听说教坊使开江宁府的确不是偶然。”
李从嘉马上问道:“他来做什么的?”
好奇死了,教坊使应该是时时刻刻给皇室高官服务的,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这里?
释雪庭低声说道:“听闻教坊使来江宁府市是为了广选美貌少女少年入宫。”
哦,给周皇选妃啊。
等等……少年?
李从嘉看着释雪庭,发现对方一脸慈悲淡然,顿时嘴角一抽,这位是担心自己被……选上?
法师,你醒醒啊,人家要的是小郎君,他都快弱冠了,怎么可能选上?
李从嘉拍了拍释雪庭肩膀说道:“放心吧。”
释雪庭心里也略有些尴尬,不过表面还是云淡风轻。
李从嘉也想转移话题便问道:“田五娘可还好?”略顿了顿才又问道:“有没有受欺负?”
释雪庭说道:“看上去还好,五娘说被开教坊使本来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她,若非郎君,她怕是活不下来的。”
李从嘉瞬间明白,田五娘的形象的确是不符合时下审美。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教坊使才那么痛快的答应,否则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行。
救下了田五娘,也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
不过李从嘉没想到赵匡胤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听说你答应了那阉人的无理条件?”赵匡胤面色不善,看上去颇有李从嘉敢点头,他就要暴揍李从嘉的意思。
李从嘉一点不怕,赵匡胤没理由动手,更何况他要是敢动手,李从嘉顺势就能愤怒辞职。
“是不是无理端看值不值而已。”
赵匡胤冷笑一声:“怎么你还觉得很值?”
李从嘉一脸稀奇:“为什么不值?”
赵匡胤忽然凑近低声问道:“那你可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终生不踏入大梁?你可真敢应!”
李从嘉心道:失去了什么?不,我是捡会一条命好吗?
赵匡胤见他不说话,伸手扣了扣书案,一脸若有所思:“前些日子有人在田家搜到了与南唐高官来往信件,你为了救田五娘不惜答应这样的条件,难道……”
李从嘉连忙问道:“什么?他真是南唐卧底?”
赵匡胤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怎么?后悔了?”
李从嘉叹了口气:“说不上后悔,我救田五娘不过是遵从本心,我既然敢答应,自然有后手。”
赵匡胤颇为感兴趣:“哦?怎么说?”
李从嘉问道:“敢问使君,大周可是要止步于此?”
赵匡胤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李从嘉又问道:“无论是胜任还是失落难道不是志在天下,一统江山吗?”
赵匡胤傲然道:“那是自然。”
依照大周的国力,如今他们已经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野心。
李从嘉笑道:“既然如此,待得那时如今的大梁怕是不适合做国都了。”
赵匡胤恍然:“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可就算如此,你也玩平白蹉跎许多年,不可惜?”
李从嘉摇头:“既有所求,无论可惜与否都没有意义了,更何况我与教坊使所约定乃是不朱东前往大梁,若将来我运气不错,被招进大梁,那就不是我违约。”
赵匡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对自己倒有信心,但你知不知道你所做一切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
李从嘉奇怪问道:“这是怎么说的?”
赵匡胤冷笑:“那阉人有个侄子,过继给了他,就指着你写的东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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