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声音都在颤抖:“阿茗,你……没事吧?”
透过他的肩膀,顾茗看到卢子美额头中枪,鲜血顺着她的眉心流了下来,她缓缓倒地。
“我没事,有事的是卢七小姐。”
冯瞿:“别管她!”他仔细察看她的全身上下,发现她当真没有受到一点伤,终于脱力般向后倒去:“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茗惊愕的去扶他,手摸到他的后背,顿时摸到一把热乎乎的液体,凑到眼前瞧,才傻住了:“阿阿瞿,你受伤了?”
盛俨与宫浩扑了过来,一边一个扶住了冯瞿:“赶紧送医院。”
都到这时候了,冯瞿记挂的居然还是顾茗,紧握着她的手温柔说:“阿茗别害怕!”
顾茗吓的魂不附体,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别说话,我们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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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伯祥抵沪的那日已经是冯瞿重伤昏迷住院的第三日,顾茗不眠不休守在床边,双眼熬的通红,见到冯伯祥如见到了主心骨,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父亲,怎么办?”
冯伯祥一生之中经历无数风浪,态度要比她稳多了:“没事儿,阿瞿身体状态好,再危险的情况他都能熬过来,你别担心!”
进病房之前副官已经把冯瞿的情况告诉他了,两颗子*弹都击中了后背,一颗擦着心脏而过,另外一颗嵌在了两颗骨头中间,手术取子弹的时候连大夫也要感叹一句冯瞿命大了,再寸一点子弹就直入心脏,回天乏术了。
“可是……可是他还没有醒。”这三天已经抢救了好几回了。
顾茗已经失去了主张,往日的镇定早就烟消云散:“他一直不醒来,怎么办?”
冯伯祥往常只见到儿子自从见到媳妇就跟二傻子似的欢喜,多年倒扎的刺儿都被捋顺了,驴脾气也变好了,连委派他去解决军政府内部的矛盾都弃武就文,喜欢跟人讲道理了。
但反观儿媳妇似乎丝毫没有嫁进督军府的欢天喜地,反而视之寻常,听说还在办她那个劳什子杂志,肚子平平,连好消息都没有一个,冯大帅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觉得儿子不争气,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可小丫头似乎远没有儿子用情之深,颇有一种老父亲的幽怨:娶了媳妇忘了爹。
现在见到小丫头红着一双眼睛,慌的跟什么似的向他求助,小模样无比可怜,冯大帅也心软了:“已经给阿瞿用了最好的药,他的体温也慢慢降下来了,别着急。”
顾茗被人安慰,而且这个人还能切实的帮她分担压力,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了:“那他……什么时候才醒过来?”
冯伯祥:“……”
儿媳妇才名在外,儿子时常夸她聪慧果决,冷静理智,可是以他所见,恐怕是聪慧有余,冷静不足吧?!
冯瞿是次日中午醒来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床头趴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亲爹炯炯的目光,他张张嘴,向来严肃的老父亲居然示意他闭嘴!
冯瞿:“……”亲爹没人性!
冯大帅压低了声音:“你媳妇好几天没合眼了,才刚睡着。”
冯瞿瞬间就忘了亲爹在侧,爱怜的去摸媳妇的小脑袋:“傻瓜,怎么不睡呢?”心里的甜蜜都快满溢了出来。
冯大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不孝子怎么不问问远道而来担心着他的老父亲?!
顾茗心里不踏实,睡的极浅,恍惚感觉被人摸着脑袋,很快便醒了过来,人还有些迷迷瞪瞪,下意识先去看病床,乍然迎上冯瞿睁着的双眸差点哭出来:“阿瞿,你吓死我了!”也忘了看房里还有没有别人,起身弯腰搂住冯瞿的脑袋不撒手,还在他的额头脸颊落下好多个吻,糊了他一脸的眼泪。
冯瞿身在病床上无力阻止,含笑任媳妇儿所为,直到她连着亲了十好几下,才听到身后的咳嗽声,回头见到冯伯祥,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父亲……”
顾茗慌忙直起身借着擦眼泪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不知道是起的太猛还是别的原因,只觉得天眩地转,朝后面直直跌了过去。
冯瞿吓的差点要坐起来,还是冯伯祥见势扶了她的胳膊一下,顾茗才稳住了身子,等眩晕过去之后,才慢慢坐了下来:“谢谢父亲。”
冯伯祥:“阿瞿既然醒了,你就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我。”
顾茗却很固执:“没关系的,我回去也不踏实,还是在这里守着好。”
冯瞿却紧张不已:“你刚才都晕了,还是赶紧叫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没休息好而已,没什么事儿。”
冯瞿却不肯,坚持要叫大夫过来,结果那位精通中医又去国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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