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成不了锁,哥哥怀上了完全是意外,”陆藏说,“我现在还是没被打过印子(标记)的,我寻了好些药方,到时候给他吃了,他这辈子都不再会有孩子。”
“他上头是一兄一姊,两个都是坤泽,也都嫁了,若是日后他这一脉断了,他们家便要断子绝孙,世代不能翻身。”
“当然我还是会为他生一个的,”陆藏脸上还挂着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赵成淮这才知道他也有陆瑕那样圆圆的小酒窝,“你会肏我,我生下来你的孩子,他会变成唯一的继承人,等过十年二十年你再告诉他,到时候所有杨家的家产就都是你的了。”
他要让杨家一无所有,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没有力量,也没什么广大的想法,他只能被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也只能在自己的肚子上打主意。
“不行,”赵成淮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你…你冷静些,万一他在之前娶了其他的妾,或者有其他的私生子,那你又要怎么办好?”
“让妾不能有他的孩子很简单的,私生子的话,不认便是了。”
陆藏说。
“我不能答应,”赵成淮起身要走,“你等我再想想,我会帮你,但不是这样帮你。”
“这个办法最好,”陆藏没有去追他的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赵成淮的确是很快就明白了。
他与杨家周旋,杨家分支众多,但本家却只剩杨三这个人。上天从来不开眼,杨三本身便为经商之才,弄死了他的妾之后还是和没事人一样,生意反倒越发红火了起来。
赵成淮的势力全然不在此处,杨三尚未觉察他起异心,即便是不设防,赵成淮要运作起来也是十成十的难,要说复仇更是遥不可期。
随即幸好杨三要下南方一趟亲自看看,这些日子他又新娶了一个妾,是个容貌较陆家两兄弟差远了的。别人笑他娇妻美妾在侧,为何还要执着于新的,他便说娇妻有什么用,还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新的总是最好的。
别人问他是不是迎了那个陆才子进门,他便哈哈一笑道难产死了,可惜可惜。
这趟他自然是不带家眷,谁知南方那会不会又有什么娇柔美人。
赵成淮与他喝酒,喝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自己也晕晕沉沉,最后费了些力气才把人送回房。
他把人扔在床上,攥了攥拳头。
还不是时候,他想。
那么一瞬间他是起了杀心的,可是如果杨三死了,陆藏便要一辈子困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守活寡,他终究还是不能这样。
他扶着脑袋往客房走,到了房内还没点蜡,便感觉到有人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赵怀诚。”那人说,像一声从远久的过去传来的叹息。
“陆瑕…?”
赵怀诚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杨三第二日发现他在陆藏身边起来。
陆藏和陆瑕五官上还有些像的,但陆藏看起来格外乖一些。杨三喜欢他这样乖顺的,他拍拍陆藏的脸,在他醒过来之后扯着他的耳朵对他说,“要是这次你有了,回来我就把你哥的骨头扒出来,换个好地方埋。”
陆藏红着眼睛点点头。
随后杨三便走了,他一走大半年,把一些不伤杨家根本的财产交了给赵成淮打理。赵成淮由此有了个缘由,几日便能来杨家一次。
那晚上他是后悔了的,第二日早上陆藏告诉他他已经给杨三吃过几个月的药。往往是他要两副,给杨三要一副补药,这些分开吃都不会有事,不过这三者里都有药性相冲的,陆瑕是个全才,这还是陆瑕告诉过他的。
陆藏就每日把三碗汇成一碗给杨三喝,剩下的分两碗倒掉。他告诉赵成淮,杨三应该已经不能生了的,如果这次他中了,那应该是赵成淮的。
赵成淮被弄得头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的确是想报复杨三,陆瑕的所有痛苦都不能白白忍受,陆藏也不应该再在这个qín_shòu身边,但是却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绝不应该通过一个坤泽的身子来报复乾元。
他总觉得这样太不光明正大,而且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陆藏肯定不会好过。
虽然说想倒是想了,可非常意外的,陆藏真的怀上了。
赵成淮常常来杨府,可很少单独见陆藏,只有在没人跟着的时候,他们才会去园子旁的小室里碰个头。他们聊的大多都是陆瑕的事情,赵成淮告诉陆藏陆瑕在外头有多好,陆藏告诉赵成淮陆瑕在家里有多好。每有那么个一时半刻,陆瑕仿佛都在他们身边活了过来一样,听着他们用言语钩画一个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来。
有一天陆藏问他知不知道陆瑕喜欢看什么书。
“你拿几本书来,”陆藏说,“家里这里都不太许我看书…我也想写诗写文章。”
他也想像哥哥一样博闻强记,学识渊博。
于是赵成淮便拿书给他,那时候陆藏已经快四个月的肚子了,在衣服上顶起一团,他习字的姿势也不大好,写出来的字却颇有些灵韵。赵成淮其他的一般,字却也是写得极好,看他这样,也下了心思去教。
陆藏每每坐得太直,肚子就要顶到桌子边上,几个时辰下来更是腰酸背痛。他不与赵成淮说,自己悄悄地去揉,却被赵成淮看个正着,从此以后便帮他去揉揉腰腹,减轻一下压力。
等月份更大些陆藏的肚子也吹气般鼓了起来,他越发觉得身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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