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这踌躇间,从丛林中窜出同样黑衣的些许人,迅速护与穆修汝等人身前,有人还将郝澹从韩琦他们眼皮下救走了。韩琦神色一紧,护与阎铮身前。
所来之人不过百人,动作机敏,个个身手不凡,想来却是穆修汝的亲信,援兵已到,再无纠缠下去的道理,阎铮终是不发一言的离开了,韩琦与赵鸿对视一眼,皆是吐了一口气,韩琦走向前去,手执铁扇微微俯身向穆修汝辑了一礼,道:“今日多有得罪,望王爷切莫怪罪,那小和尚与我家将军有救命之恩,因此将军才会这般失礼,在下替我家将军向王爷赔罪。”说着便举起铁扇,蓄力击打胸膛,口吐一口鲜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咳了几声,继续言道:“今日之事望王爷大而化之,我等必定谨记王爷恩情。”
贺兰长荀沉沉的笑了两声,料想,阎铮原是想协助东郡王弑杀庆嘉王穆修汝,以此引起朝廷内乱,或是有其他图谋,终是有利可图才会走下这一步,却没想到因了一小和尚露了面而失了先机,倒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贺兰长荀双手抱拳回辑一礼,道:“韩将军言重了,今日之事全是误会,还请阎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两人寒暄两句,韩琦便带人离开了。李冠霖见此也不再做过多逗留,迅速带人隐匿于茫茫山林之中,天地间倏尔沉静下来,除去满地的鲜血与伤兵,便好似那场嗜血厮杀从未发生过一般。
贺兰长荀睨了几眼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倒也没说甚么,快步走到穆修汝身边,道:“王爷,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吧。”
穆修汝方才从见到祁旦缌的激动之中回神,转眼去看郝澹,蹙眉道:“弃尘,郝澹可还好?”
只见谢弃尘面无血色,眼底充满恐惧,手指颤抖的一遍遍擦拭郝澹面上的血,郝澹此刻不停吐血,点了身上多处穴位依旧止不住血,谢弃尘此刻眼中只有郝澹,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好似窒息了一般呼吸不畅。一遍遍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郝澹……郝澹……你醒来看看我……”
穆修汝见此,心中也是一紧,快步半蹲在郝澹身侧,握着他的手腕探着脉搏,心中一震:心脉全部被震断。郝澹武艺不俗,在阎铮发功之前未能护住心脉极有可能是旧伤未愈,又与人纠缠许久,失了内力,而这阎铮也非寻常人等,这次,郝澹怕是……
☆、缘灭
这些来救援的人,正是穆修汝部下——风门众暗卫,风门、雨门还有白虎一部被穆修汝派去大群山中寻找祁旦缌,郝澹见穆修汝遇险,便将正处于此山中之中的部下召集了过来,风门距离最近,全力赶路,及时阻挡了下一场风波,雨门与白虎一部也相继出现,守于不远处等候穆修汝的指令。
穆修汝很想马上便见到祁旦缌,只是眼下郝澹命在旦夕,他不得不留在他身边。穆修汝招来白虎一部询问祁旦缌近况。
白虎一部头领禀报道:他们进山没多久便寻到祁旦缌与拉藏的踪迹,而后便一直躲在暗中保护,只是前几日发生一件极怪异之事,祁旦缌随同拉藏一路东行,行至一座山丘时,突然大雾弥漫,一米见方便看不清了,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那拉藏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他们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跟随,只是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罢了;待大雾散尽,祁旦缌与拉藏连同那座山丘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原先山丘所处之地是茂密的小丛林,好似那山丘从未出现过一般。之后任他们如何寻找,也没能再发现祁旦缌。
穆修汝蹙着眉听完他的话,摆摆手,道:“这事虽是蹊跷,你们也不必慌张,这世间既有巫师神婆这等人,深山之中出现灵怪妖物也不稀奇,你们继续找寻祁旦缌,有了线索及时回报与我,不必经由谢弃尘,且行事谨慎些,莫要着了术士妖道。”
白虎一部领命而去,风、雨两门护着穆修汝和郝澹随贺兰长荀紧忙赶回了别府。郝澹被穆修汝灌输内力勉强护住心脉,回到别府便火速请来了藏都医术高明的医者,即便如此,郝澹心脉俱断,眼下已是无力回天。
郝澹含着最后一口气,紧紧的握着谢弃尘的手,眼中神色是痛苦与不舍、懊悔与爱恋,似有很多话要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谢弃尘心痛的无以复加,失措无助,他想留住郝澹,却不知该如何做,只能与他脸贴着脸,一遍遍低声呢喃:“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脸上的泪水滴落,滴滴滑落到郝澹脸上,郝澹终也是流下一滴不甘的泪水,彼此,泪水相溶。
谢弃尘取出一颗褐色的丹药,喂郝澹吃下,郝澹的手骤然握紧,浑身抽搐,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谢弃尘抱着郝澹无声悲泣。
穆修汝见此,怒而拍案,低喝一声:“你给他吃的甚么!”他还想,也许还有转机,眼下能保住郝澹一日性命便保住一日,心觉得,总还有机会,他如今还不该死去。
“罢了,他已经很辛苦了,就让他走的轻松一些吧,再留下去,也是徒增他的痛苦罢了……”谢弃尘轻轻抚着郝澹的脸庞,将他的眼睛盖上,幽然言道,“王爷可否将他交予我?我想与他多呆些日子,我与他分别了太久,疏离了太久,在一起的日子又太短,有好些话我都还没能告诉他,我想好好与他说说话,然后,将他安葬在一个舒适清静的地方,再不必奔波于世,终日揣揣不得安眠……王爷,你可允我?”
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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