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绫敛眉,照理说久病成医,她虽然还未达到流枫那般神医的境界,但是多少还是对草药有些了解的。
这碗药汤里的草药无非起到滋养气血,固本培元的作用,最多还加了一味助人安眠的药材,可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明显不是单靠这些药材就能简单地医治好了的。
里面一定缺了一份至关重要的药引,一味可以驱散她体内阴寒之气的药引。池绫轻抿了唇,口中含了一小口汤药却没有直接咽下。
到底是什么呢?池绫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味道,却还是一无所获。她叹息一声,趁着药汤还未凉透,将其饮尽。
放下药碗,池绫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因那碗汤药起了作用,沉沉睡去。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流枫隔着门板小声唤着,“池姑娘,池姑娘可还醒着?”
屋里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流枫又在屋外等了一会儿,这才抬手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池绫安静地睡着,恬淡的睡颜也不知是梦到些什么,带着淡淡的笑容。
流枫心头一滞,在池绫床边立了许久,终是低叹了声,收拾完桌上的碗,悄悄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后,流枫捏着手里的碗,轻轻带上了门,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些吃食去了一处洞窟。
洞窟在距离草屋三十里处,被一片茂密的杂草掩住洞口,若不是细心之人怕是难以发现。
流枫怀里揣着两个犹自散发着热度的馒头走向洞窟,洞窟里面一片黑暗,他先是朝里面喊了声,“我带了食物,就放在门口的大石头上,你一会儿自己出来拿。”
洞窟里迟迟没有回应,流枫叹了口气,默默将馒头放在了洞口的大石头上,离洞口远些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就见一道消瘦的不成人形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一下周围的气味,然后飞快地冲向大石头上的馒头,一手一个直接拿起来就啃。
即使嘴巴被馒头塞得满满的,那人还是不自知地继续往嘴里塞着馒头。
好不容易吃完了手里的馒头,那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麻住了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嗷嗷地叫着些不成字的音符。
流枫这才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他敛起袖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一种怜惜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依旧在挣扎着,嘴里嗷嗷叫个不停。像个未开化的野人,对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流枫嘶哑咧嘴。
“乖,我只要你一点点血就好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19章 日渐起疑
“乖,我只要你一点点血就好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流枫轻声安慰着那人,抓住那人微微颤抖的手腕,拿出一个小碗等在下面。
刀刃所到之处,原本细腻的肌肤渗出血来,一滴接着一滴,不疾不徐地滴到碗里,积少成多,不一会儿就有了小半碗血液。
那人感受到疼痛,本能想要反抗,却无力挣扎,只好呜呜的叫着,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流枫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但还是坚持放完了小半碗血才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米分洒在那人手腕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也不知现在对你而言究竟是好是坏。”流枫端起那小半碗鲜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上过药,但是因为麻药的药性还没有过去而无力动弹的人。
“不过,她的伤也终于要好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取你的血,以后我再也不用伤害你了。”流枫也不知那人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他没有依照古书上讲的那般将韩璟变成完全的药人,只是用针灸封住了韩璟的灵智,让她不至于完全丧失意识,所以现在的韩璟还是可以感受到疼痛,只是较之一般人略为退化了一些而已。
但是想要令韩璟恢复灵智,不是一件易事,至少他从医多年,所阅药学典籍没有几千也有上百本,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本医书上见到有提到过药人恢复成正常人的案例。
低头看了一眼韩璟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流枫这才准备离开。为了防止山中有野兽出没袭击中了麻药的韩璟,流枫又在离洞口不远处的空地上生起了火,然后小心翼翼地托着那碗鲜血离开了。
第二日,池绫又是早早地醒了,她先是看了一眼床边的小桌,空无一物,看来流枫已经把药碗收拾掉了。
过了半晌,敲门声响起,流枫一如既往地准时带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了屋,只是不知为何脸上竟然带着浅浅笑意。
“池姑娘,你醒了。看来我这碗药煮的正是时候,来,快把这碗药喝完吧。想必再过不久,池姑娘你的伤势就要痊愈了。”
“有劳流神医为我熬药操劳了。”池绫回想起流枫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的照料,不由歉疚地道了声谢。
“不妨事,不妨事。池姑娘的伤势能够痊愈就是流枫最大的欣慰了。”流枫受宠若惊地笑笑,将手中的汤药递了过去。
池绫观察了一下汤药,依旧有淡淡的怪异气味,没有多问什么,接过药汤仰脖饮下,片刻后将喝光的药碗递还给流枫,却在流枫接过药碗的时候,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流神医可否借我一些书籍看看。”
“池姑娘若是不嫌弃流枫这里只有一些医书的话,流枫自是乐意之至。”流枫不疑有他,许是池绫一直昏睡着,想要清醒的过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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