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特没有感觉到信仰之力的恢复,它们在她体内增长的速度极其缓慢,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效用。
“能不能帮我恢复和塞勒涅的联系?就现在。”
“怎么,要向她求助了?”先祖很快地回应了她,“我正在试图这么做……但我不保证我能成功。一般来说,神明和信徒之间建立联系是需要一次直接触碰的。”
“不然我能干什么?”赫卡特回忆着来时的路线,确保一会儿不会跑错方向,“我会尽力往营地的方向跑。”
“你要是真的能跑回营地,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那个光明圣女一抬手就能搞定他。要单方面建立起与信徒之间的联系太难了,只要你哪怕能去碰她一下,这件事都会变得很容易……”
“我本来就不该指望这个的。”赫卡特叹了一口气,抬起新月刃朝黑袍法师晃了晃刀尖,做了一个简单的权衡,转过身朝雪泽镇外的平原跑去。
那里对于现在的赫卡特来说是最糟糕的作战地点,没有遮蔽物也没有地形可以借用,完全是一个需要硬碰硬的正面战场。
然而她要将黑袍法师带离雪泽镇、要逃回营地,这片平原就是她的必经之路。
黑袍法师跑得比赫卡特想象中要快得多,虚弱的赫卡特别说没办法甩开他,连要保持不被他追上都很勉强。万幸的是,魔法师在奔跑中很难瞄准——至少是这个黑袍法师在跑动的时候准头很差,他接连扔出的火球和冰刃都没有击中,距离赫卡特最近的一次也就是擦着肩膀飞了过去。
这倒是他们很容易被忽略的致命弱点之一。
鲁伯特和加布里还是跟上来了。他们两个人显然比黑袍法师更擅长在移动中瞄准同样不是静止不动的猎物,但箭支每次都在快要击中黑袍法师的时候被他凝聚出的火球燃烧殆尽,除了帮助赫卡特拖慢黑袍法师的动作以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即使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赫卡特也在认真地思考敌方是否有被利用的弱点。
被近身后的战斗力远远不如赫卡特。静止不动时的瞄准也没好到哪里去。信仰之力有限。
认真说起来,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弱点,但赫卡特不敢贸然动手,她不是第一次因为没判断好敌人的实力在魔法师面前吃亏了,侯赛因的冰刃和在塔利斯挨的火球足够让她在魔法师面前保持足够的谨慎。
但是赫卡特现在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信仰之力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她又因为在平原上奔跑而消耗着大量的体力,很可能支撑不到跑回营地,就被身后的黑袍法师给追上。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反而是用尽气力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身体受到了限制,战斗的意识和经验总是不会丢失的,赫卡特转过身停下,不再试图装出有余力的样子,在喘着粗气的同时将新月刃挥向了黑袍法师。
这个法师在学习魔法之前,应该也是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人,他想要避开赫卡特的刀刃,身体的动作却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原本应该落在脖子上的刀刃还是以同样的力道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法师捂住左臂上汨汨流血的伤口,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
冰块从赫卡特脚下的地面开始蔓延,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这个魔法是法师从赫卡特转身的瞬间开始凝聚的,没能来得及阻止赫卡特的攻击,但还是让战斗的局势彻底逆转了。
法师吃痛地吸着气,犹疑地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飞快地用右手接连凝聚出了两个火球。他在静止状态下凝聚出的火球,普通人毕竟还是难以躲开,加布里被击中了胸口,鲁伯特被击中了右腿,加布里当场就昏迷了过去,而鲁伯特也因为剧痛而被迫放下瞄准的弓箭,跌坐在地上。
黑袍法师长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又向后退了几步,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在手中凝聚一个足够大的火球。
赫卡特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破开缠住身体的冰块,但是有信仰之力注入的坚冰比普通的冰块要结实太多,当她好不容易从里面挣脱出来,巨大的火球已经近在眼前了。
就在赫卡特手足无措的刹那,一面盾牌挡住了她面前,火球撞在金属上发出的声响停息之后,她从盾牌后探出视线,刚好看见一柄手斧打着转,砍在了黑袍法师的胸前。
在魔法师倒下之前,他从他的黑袍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水晶球——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赫卡特是在水晶球落地之前察觉到事情不对的,她立刻从盾牌后跑出去,伸手去接,但水晶球仍旧在她手上碎裂了,球中涌出的黑色烟雾凝聚出来,成了一个黑袍法师的形状,然后这团黑雾升腾到空中,缓慢地飞向下一个城镇。
不懂魔法的人也能想象到那是黑袍法师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去通知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鲁伯特抽出他箭袋里的最后一支箭搭在了弓上,瞄准了空中的黑雾。
黑雾的移动速度很慢,就像是一个人在空中行走,腿上受伤也没有影响鲁伯特瞄准的水平,但箭支穿透了黑雾: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如同只有神明能杀死神明,恐怕只有同类的术法——比如神术能毁掉它,在场的人当中却没有一个会使用神术。
赫卡特、鲁伯特、加布里……还有正从黑袍法师的尸体上,拔出斧子的加西亚。
“你不是塔利斯人。”
赫卡特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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