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搂他入怀,下颚抵在他的发旋上,整个心仿佛随时要从胸腔跳出来,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说了一句话,白细听不真切,
“铮铮,你说什么?”
霍铮摇头,掌心捂上白细的双眼。
白细的眼睛明亮清透,里面有充满了对他的依赖与眷恋,唯独没有像他一样见不得光的心思。
欲念与愧疚再次在霍铮心底摇摆不定,长长的睫毛刷在他手心,将他撩拨。
他松开手,重新把白细纳入怀里。
白细与霍铮在院子里相互拥紧抱了一会儿,天色晚后,才被霍铮送回房休息。
白细关门回屋时,忽然被霍铮叫住。
他扶在门框上,问:“铮铮,怎么啦?”
霍铮犹豫着,明知不该再错下去,却抵不住欲念趋势,他面色肃穆,道:“方才的事,只有我们才能那样做,其他人,不论你再如何喜欢,都不能做出那样的举动。”
白细隐约悟出其中道理,又问:“阿郎也一样吗?”
霍铮脸色黑下,“对,只能我跟你。”
白细觉悟,将嘴对嘴划分为只有他和霍铮能一起做的事,换做任何人都不可以。
追月节后,白细领着黑珍珠出门,他遇到了曾经帮助过他的花斑狗,花斑狗没与其他狗混在一块,独自卧在草拢上,无精打采的打着盹。
黑珍珠腾开灵活的四肢冲到它身边,花斑狗警惕睁眼,正欲对黑珍珠龇牙,余光看到白细,合上嘴,“你怎么过来了?”
白细招回黑珍珠,担心问它:“你不舒服吗?”
花斑狗一副泄去精力的样子,比前段日子遇到它消瘦不少,那日在雨下奔跑的花斑狗可是威风凛凛呢。
花斑狗脑袋搭在前爪上,叹气,“我前几日生了场病,现在病好了,身子一股懒劲,养几天就好了。”
白细问道:“找王八龟神医看了吗?”
“没有呢,神医出远门看诊去了,它爬得慢,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提及此事,花斑狗换上一副忧心忡忡地神色,“我的伙伴们都病了,不仅我们,村里许多禽畜都生了病,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听说有其他狗去找神医了,这病还得请神医亲自过来看看。”
白细附和,时辰一到,黑珍珠便扯了扯他的裤脚,白细看看天色,“我该回去了。”
花斑狗挥爪与他道别,依旧没精打采的睡觉。
村子看似风平浪静,却发生越来越多异样的事情。
白细从那日给霍铮传递消息的乡邻口中得知,在林子里欺负他的几个村汉,以及部分村民,近日陆续生病。
他们到村西口找大夫开过开了好多药,吃了两天药身子不见好转,高热流鼻涕的症状愈发严重,大夫看出苗头不对,让他们到城里找更好的大夫看。
如今村里有传言,说估计是闹了疫症。
白细把听到的消息告知霍铮,霍铮外出与其他村民稍作打探,确有事情发生后,他叮嘱白细这几日不要出门,黑珍珠也不能放出去了,看风头再行事。
第三天,农户的鸡鸭家禽死了不少,存活的大部分也染了病。他们意识到,近段时日生了病的人,身上有一个共同之处。
他们食过肉,肉是村集那天从洪金手里便宜买来的,众人纷纷一想,就明白洪金卖给他们的家禽有病,有人吃后生病,而病源几乎感染了他们饲养的家禽。
所有被感染的家禽,全都留不得了。
霍铮到后院把圈栏中养起来的小鸡逐和检查,放心不下,打算将它们移置到别处。白细看着他捞起一只只小鸡崽放入竹筐内,追着问:“铮铮,你要把它们带去哪里?”
霍铮道:“村里现在发了传染病,洪金所卖的家禽十有八九是感染疫症的源头,这些鸡我们不确定是否感染,以防万一,将它们送出去。”
霍铮言语隐晦,无论这群鸡崽有没有感染了禽症,安全起见,他大约会将它们活埋,永绝后患。
鸡崽大了一圈,一团窝在竹筐里乱踩,白细看它们活蹦乱跳,十分不舍,“它们没事了你把它们送回来。”
霍铮无法回应他的要求,将鸡崽全收拾进竹筐,抬出去处理干净。
其他村户也把饲养的家禽做了处理,事态一步步扩散恶化,有染了疫病的村民病情加重,命在旦夕,村户联名,找村长商讨此时,差人到城内报了官,要洪金对此次疫情负责。
洪金一夕之间变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衙差找上门时,马场一片空空,洪金与那小厮趁人不注意卷着包裹逃命去了。
更麻烦的是,洪金故意将马场地契留下让衙差们发现,地契所属名为霍铮,霍铮既已是马场的主人,衙差整合一番,决定到霍家逮人。
大门哐哐作响,趴伏在地上的黑珍珠一跃而起,对着门口的方向汪汪嚎叫。
霍铮趁白细午后休息便出了一趟门,白细从梦中惊扰而醒,他赶去开门,一伙衙差将他包围起,“你就是霍铮?”
白细发懵,他看着一伙人,“你们找铮铮?”
带头的衙差道:“你不是霍铮?霍铮人呢,叫他出来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衙差们面目不善,白细有些怕,“他、他出去办事了。”他问领头的衙差,“你们找他什么事呀?”
衙差把逮捕令交由他看,白细看不懂字,衙差就把事情粗略与他说了一遍,话音方落,霍铮正好办完事回来,衙差们见他进来,上前纷纷把他围起,“你就是霍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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