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创新这一功夫后,张三丰不忍绝学埋没,仍传授给了诸位弟子,但也勒令他们非生死关头绝不能使出。张无忌年纪尚幼,虽性情宽和,但少年人总是冲动易怒,若是同人一言不合发急使出,那便是罪过了,俞莲舟虽疼爱侄儿,却也不肯轻易传授。
张无忌嘿嘿一笑。
张无惮自然不会只顾着同他说话,以免冷落了韦一笑,扭头道:“不知蝠王可收到杨左使请柬了吗?”
“我在此地待了快两个月了,便是说不得那和尚都没来打扰我,哪来什么请柬?”韦一笑一听是杨逍之事,便觉有三分扫兴,哼道,“管他是嫁娶还是丧葬,横竖老蝙蝠我是不伺候。”
张无惮便不再多说,只笑而不语。他其实挺纳闷的,若说五散人和五行旗对教主之位无意,杨逍、殷天正、谢逊都算是教主的有力后备军,可韦一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呢?三十年前三十年后韦一笑都是光杆司令一个,根本就没有竞争力,还有生吸人血的恶习,便是为了不给明教形象抹黑,大家也不会乐意选他当教主啊。
他们三人在山洞中小住了半月,张无忌眼看突破在望,冷不丁隐约听到一声声呼喊传来。这声音饱含内力,隔着这森寒水潭还能传来,显然是有人专门对着寒潭呼喊的。
知道他们在这儿的人本就不多,张无惮听声音隔水虽有几分失真,但还挺熟悉的,破水而出,却见是殷梨亭站在岸边。他劲装束身,风尘仆仆,发鬓上皆是落雪,显是连夜不停赶上山来的。
张无惮奇道:“六叔,您怎么来了?”
殷梨亭着实松了口气,跺脚道:“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快快,把无忌也叫上来,咱们快下山去!”也是这水太冷,他不敢涉足,否则早跳下去找人了。
张无惮便不细问,再投入水中。殷梨亭不料一次竟上来了三个人,那青衣男子从未见过,略顿了一顿,便听张无惮道:“六叔,这位乃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
殷梨亭吃了一惊,他听闻这韦蝠王轻功卓绝,面青如死人,这男子却面色红润,不似传闻所言。此时火烧眉毛,他便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忙道:“既然是明教法王,也正是好事一桩。”
张无忌少见这位六师叔这般语无伦次的模样,好奇问道:“到底怎么了,六叔?不会是太师父他们出事了吧?”
“师父他好得很,下了武当山去找你们外祖说和了。”殷梨亭稳稳心神,叹气道,“你们缩在洞中倒是逍遥,却不知这半个月来明教出了大事,白眉鹰王点齐兵马要攻打光明顶,大军都推到了昆仑山。”
韦一笑神色大变,厉声道:“此话怎讲?”
殷梨亭苦笑道:“江湖传闻,也不知半月前鹰王为什么上了光明顶,却被杨左使拦下,硬要商议立教主之事,五行旗此次倒是力挺杨逍,给了鹰王好大的没脸,这不,鹰王下了山,便点齐兵马粮草,又杀回去了。”
殷天正是看张无惮面上,去替杨不悔庆生,才惹出这么一桩是非来,杨逍还派人上武当山给张无忌送请帖,信使还让气不过的莫声谷胖揍了一顿。殷梨亭自然知晓,只是杨不悔生母纪晓芙同他素有瓜葛,他不愿当着小辈提及,推脱不知罢了。
张无惮大惊失色道:“我和无忌下山之前,他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竟然翻脸了?外公也真是……”到底是长辈,后面的话不好多说,急忙吞回去了。
韦一笑就没这些顾虑了,焦急道:“殷大哥生性鲁直,也忒莽撞了,再怎么着也不能直上光明顶,同室操戈,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还有杨逍也真不是个东西,凭他也配当教主,还依势逼人,呸!”
这事说来固然是杨逍先撩者贱,但殷天正反应过激,人家打他脸,他拿刀子捅人,有理也变没理了。张无惮听韦一笑大骂的却是杨逍,心下发笑。
他猜到了前头种种,只是想不到竟然会是殷梨亭出面来找他们,奇怪道:“那六叔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是天鹰教同光明顶反目的消息传来,太师父一听就坐不住了,下山去寻殷老前辈说和,五哥五嫂随着一块去了。我见无忌迟迟不归,还当他尚在光明顶上,怕再被牵连了,急忙过去找,却说你们早就走了,再问去哪里了,却都说不知道。”殷梨亭道,“人是在光明顶上不见的,连个明白说法都不给,我当时真是急得不行,差点跟他们打起来,幸而杨姑娘身边一个侍女偷偷给我塞了个纸条,指点我来此处寻你们!”
张无忌恍然道:“哦,一定是小昭姑娘,她倒是心地善良!”
傻孩子,我入了你房间直接拎着你走了,旁人不知道咱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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