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见花无缺眉头紧皱,奇怪道:“怎么,难道两位当真不是兄弟?”
“我自移花宫中长大,可从未听过我有什么兄弟。”花无缺禁不住又看了小鱼儿一眼,暂且不去想这些,走上前去,对仪和拱手,温和又诚恳道,“小师父,很是抱歉,这位江达钩公子脾气古怪,却也是为了使我脱身,才将你抓来的。”说着解了她穴道。
仪和苦笑一声,摇头不语。她此番被捉来不久便得救了,何况路上小鱼儿便跟她解释了为何要抓她,倒未受太多惊吓。
仪和见定静同轩辕三光斗得正酣,便不去打扰免得师父分心,她也是上次在天山地界见过张无惮的,站到张无惮身边,垂首笑道:“多谢张公子相救。”
张无惮对她一笑,看定静同轩辕三光旗鼓相当,再由着他们打下去,三百招内难分胜负,朗声道:“两位还请罢斗——恶赌鬼,我们两个还只是马前卒,恒山派三十余名弟子正向着此地而来,你不怕一天之内连见三十多颗光头,还请快些走吧。”
轩辕三光大惊失色,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宁愿硬撑着吃定静师太划破了手臂,也不敢再停留,脚下生风快步跑走了,喊道:“花无缺,咱们还差二十七天没赌完,下次再见了我,你可别溜!”
花无缺连连叹气,待他走了,方道:“见笑了,上次我见他同一位姑娘对赌,出面解了姑娘之围,侥幸赢了,便被他给缠住了。”
定静收了剑走过来,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小鱼儿:“你们这对兄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大的胆子,敢跟轩辕三光恶赌。幸而你小子还有几分聪明,知道拿贫尼弟子做幺。”她先前专心搏斗,没留心他们几个在说些什么,只看二人相貌相肖,年岁相近,不是兄弟还能是什么?
定静先前固然恼怒小鱼儿无礼抓了仪和来,见他们二话不说便把人放了,那些火气便也散掉了。她挂念余下弟子,不欲多加停留,便道:“张公子,此番多谢你了,咱们一道下山?”
“好。”张无惮欣然应允,他冲哥还挂靠在恒山弟子那里呢,随着她便往外走。
小鱼儿却还有些疑虑要同张无惮说道,眼珠一转:“花公子,我说的话你不信,山下还有三十多名尼姑,出家人不打诳语,她们说的话你该信了吧?”
花无缺是五天前才同小鱼儿遇到的,他只知对方化名“江达钩”,出身何处、师承何人一概不知。两人相处得倒也颇为投机,但前天起小鱼儿便称两人乃是兄弟,扰得他烦不胜烦。
他本是不信,问了轩辕三光,这恶赌鬼也说不觉得相像,却不料接连碰到两人,都误会他们是兄弟。花无缺心乱如麻,应道:“若是师太不嫌,我们也随您下山可否?”
定静看仪和,见仪和并不惧怕他们,再看张无惮,他也没有不悦之意,才道:“当然可以。”
他们下得山来,走到半山腰,同令狐冲与恒山派诸女尼回合,小尼姑们见他们平安归来,无不欢喜,围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定静从她们口中始听闻了这些花朵似的弟子被老鼠噬咬之事,急忙挨个拉她们来检查伤口,涂抹灵药。张无惮见令狐冲右手半拢在身后,且神色闪躲,皱眉道:“冲哥,你也被咬了不成?”想到自己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看他受没受伤,颇为懊恼,急忙去拽他的胳膊。
“没,没没。”令狐冲躲了几次没躲开,还是让他扯着手举了起来,却是个以草编织的小物件。
见张无惮大是愕然,他咳嗽道:“我、嗯,先前等得久了,小师父们比赛编草绳来着。”盖因张无惮走得时间久了些,恒山派弟子耐不住要四散开寻找,令狐冲心知自己可监督不来这么多人,稍有差池便不好收场,遂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消磨时光。
令狐冲眼睛四下乱瞄,含糊道:“这草蚂蚱是仪琳小师父教我编的,可是我手笨学不好,重编了几次还是不成样子,实在拿不出手送你。”
“……”张无惮从他手中将那草编物揪了下来,打量半晌,笃定道,“这不是蚂蚱,这是个人。”还有头和身子呢,俩胳膊只来得及编了一条,虽然实在太抽象,他认不出是谁的脸来,但猜也猜到是谁了好嘛。
“……不是,是蚂蚱。”令狐冲一口咬定,从他手中重又将那草编物给抢了过来,小心塞到腰包中,一抬眼才看到有两名俊俏少年站在一旁正看着他们,连忙道,“这两位小兄弟是谁?”
张无惮对他神秘一笑,拍了拍手掌,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高声问道:“恒山派的小师父,你们仔细看看这两位年少英才,觉得他们生得像的站黑色劲装这位身后,觉得不像的站白袍子的这位身后”
这些小师父还都处在活泼好动的年纪,何况对着定静撒娇也撒完了,俱都凑了过来。花无缺见这群天真烂漫的小尼姑都一脸“这题太简单”的神情,毫不犹豫站到小鱼儿身后,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他一搭眼,见地上还捆着四个动都不动的黑袍人,上前点了他们脖子处的穴道,问道:“我们像吗?”他本拟再试一次就信了,却见这四个黑袍人齐齐摇头。
花无缺一时茫然,见其中一人嘴巴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侧头向张无惮看了一眼。
张无惮无所谓道:“花公子解了他们哑穴便是。”
花无缺依言为之,却见这四人谁都不答问题,反而用力一咬,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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