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吗?”简远怔了怔,下意识道。
这怎么会不重要呢?顾云开几乎想要否决简远了,可是他就这么站在门口,转过头瞧了眼刚回来的简远,这个年轻的音乐家还衣冠楚楚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参加什么盛大的宴会,可这会儿歪着头看着恋人的模样,却又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带着点糊里糊涂的在溪边饮水的懵懂,不明白猎人举起的枪口代表着什么意思。
真是傻了,他怎么会觉得重要呢。
顾云开的心顿时柔软了下来,下午被简默惊吓到的那些僵硬也随之散去,简远做人实在简单的过头,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对简远来讲,这只不过是两个人简单的感情,简默的态度如何,实在没必要在意,假使没有他这样的坦荡跟直白,顾云开也未必会喜欢上他。
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道:“其实倒也不是很重要,只是有些惊吓罢了。”
简远却远比顾云开所想得要敏锐的多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神情也古怪了起来,皱了下眉道:“伯伯他是不是找你了?他找你谈话了,还是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可很快简远又自己摇了摇头道,“不对,伯伯明明同意了。”
“好了,别瞎猜。”顾云开微笑道,今天下午的事儿没必要让简远知道,其实他还蛮期待简远跟顾见月见面的样子的,希望见月不要过分歇斯底里。
还是抓紧把那件事做完。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顾云开跟翁楼认识久了,特别问过翁楼有没有什么象征胜利的花可以拿来送人——本来是打算不管简远成不成功都去花店订一束给简远的;结果翁楼直接端了一盆他自己养得葵百合给顾云开,这种盆栽耐寒怕热,花语就是胜利。
这会儿还没有开花,按照翁楼的意思,是让顾云开养到它开花,更能体会胜利的来之不易——所以顾云开决定把这盆葵百合交给简远,作为他胜利的礼物。
巧得是顾云开刚打开房门,翁楼正好捧着葵百合从货梯口走了过来,小武生跟在他身后直绕圈,翁楼见着顾云开出来,眼睛微微亮了亮,脸上缓缓露出笑容来,亲切温和的说道:“正巧呢,我想你这几天大概都不怎么想出门,我明天带武生要去检查检查身体,怕你下来找不着我,特意给你送来了。”
“小武生怎么了?”顾云开吃了一惊,急忙蹲下挠了挠蹭他膝盖的大狗,关心道,“生病了?”
“不是,惯例检查而已。”翁楼摇头笑了笑道,“就跟我这人似的,上了年纪又活不够,总要多检查检查,你不用紧张,喏,给你的花,我今天看新闻了,你大概就是想给那个对着镜头跟你告白的小伙子吧?可亏得底下坐着的都是些客气人,不然他怕是要带一箩筐鸡蛋跟番茄回来了。”
顾云开差点笑出声来,温声道:“我哪有他那么大名气。”
“这样么,那你出外小心些,免得带一箩筐鸡蛋跟番茄回来。”翁楼倒是和善,好说话的很,二话不说就改了口。
顾云开忍不住想不如让粉丝再加把面条吧,兑点开水,这样可以直接做碗主食了。
两人在外头寒暄,场景活像是什么旧时代的街坊邻里,简远没有一道儿走到外面去,反倒是在家里头坐在琴凳之上给简默打了个电话。
简默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在烟灰缸上点了点烟灰,烟嘴里有一圈残留的焦油,他抽出纸巾来随便擦了擦,重新扣了上去,漫不经心的叼着烟,倒在软红色的沙发里往上方吐烟圈,清清楚楚的说道:“先斩后奏,现在满意了?皇帝脸色不太好,就差指名道姓说你不用去了,现在业界里也都说你轻浮不慎重,高兴了?”
圈子总归是有所不同,古典音乐圈自诩艺术家,自然是不会跟娱乐圈同流合污的,简远在帕格尼这样的大赛上宣布自己的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妥当的事,更别提还是个二线明星,身居高位的某些人自然觉得被拉低了地位,登时脸上就不好看了。
皇帝未必想得到那么多,只不过说得人多了,也难免觉得简远少年气重,行为不端。
“我本来就想多跟他待在一起,更何况皇宫有什么好呆的,爸爸待在那里还不够吗?我不喜欢跟他们那些装腔作势的人相处,又没爸爸那样的本事,被嫌弃了也好。”简远轻轻蹭了蹭鼻子,温声细语道,“对了伯伯,你今天是不是找了云开谈话?”
“是啊。”简默随手挥了挥,莫娜认命的抱起一叠文件往办公室外头走,“我让他过几天来家里吃饭。”
简远发出一声懊恼的叫唤来:“难怪!我就说啊!怎么能这么急呢,铁定吓到他了。”
“你有本事跟你妈和老爷子说去。”简默吐了个烟圈,哼笑道,“臭小子,就知道拿我充虎皮扯大旗,出了事就跑,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是谁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不说难道你来说吗?这也成,让你妈专门念你去。”
简远就不说话了,他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对了伯伯,这两天我要怎么做?”
“这倒是随便你,惹完事就知道找我帮忙,哪天我要忙起来,你找不着人,看你爸管不管你。”简默念叨了他两句,倒也没怎么啰嗦,只道,“你想呆在那圈子里就待着吧,只不过我看你也不是能上台前的料,干脆幕后给人家写曲子去吧,偶尔上点综艺,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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