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冷淡越是想叫你沾上温度,越是单纯越是想叫你沾染上颜色……”骨子里的恶劣与放纵从未曾掩饰过啊,只是因为想予你更好的爱恋而勉强压制,“我一天比一天喜欢你,然后在还未得以向你诉说之时,心情已经变作了深恋……看到你就会开心得心里好像绽开朵花,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这才是正常的吧,”鹤丸侧头吻了吻他的脸颊,金色的眼瞳在发光,“可是你不知道,我越看到你——就越想把你揉碎了融进身体里。”
就像面对超越想象的美好事物时,克制不住的占有欲与破坏yù_wàng,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影子,得不到回应会难受,得到回应会嫌不够,贪婪就像嗜人的野兽,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江雪在夜色中静静凝视着他,漆黑的屋子没有灯火,只有银月的微光透过拉窗与隔扇充盈在周身。那光色落在他脸上,苍白安谧的颜容却皎洁更胜过月华,纵然身上落满他亲吻的痕迹,绮丽到旖旎,依然从那最深的地方——比灵魂还要深的所在透出一股清澈至极的圣洁。
那些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心上,他的心灵却始终干净如镜,能够从别人感觉到一切情绪,却从来不懂得如何表达,就像一个懵懂无措的孩子,让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就是远离任何自己不懂的东西。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孤零零待在所有人都无法靠近的囚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上的枷锁实在太重,便淹没了其余能感知的所有,就维持着如此心境渡过了漫长的岁月,这样的人,会恐惧着欲念也是情有可原的罢。
甚至,连鹤丸自己,曾经都没想到过,有一日,他真的能把冷眼旁观的佛陀拉下凡尘。
“鹤丸。”江雪低低地、近乎呢喃般唤了声他的的名字。
鹤丸应了声,慢慢把唇压到他的唇上:“会有快乐吗?我那样对待你的时候?”
江雪不回答。
“会觉得轻松吗?”他轻笑着问,“也不全是痛苦吧。”
还是没做声。
“我不会道歉的……就算你会讨厌我也不道歉。”带着孩子气的话语却是以一种极为温柔的腔调说出来,声音里潜藏的爱意都慢得要溢出来,“习惯它吧,就像你习惯我的一切……因为我根本不想阻止这样渴求的心。”
江雪垂下眼睑,将脑袋又靠回鹤丸肩上,避开了这样的注视。说不出话来,心脏中一时涌起的情绪斑驳莫名,可他也不想辨别清楚,只是张开嘴,狠狠咬在对方脖颈上。
“我知道。”脖颈上的痛楚不值一提,鹤丸一边笑一边抚摩他的头发,为这样诚实的反应与别扭的态度所愉悦,笑了很久以后,温柔地低语,“我爱你。”
——“我爱你,江雪。”
这夜太过于短暂了一些。一个恍惚时间已经消失不见。
鹤丸内心一片沉静,只是后来抱着怀里的人都没法入眠。那安静任他拥抱的身体,那缓缓打在他颈间的呼吸,那熟悉又柔和到极致的温度,叫他都差点克制不住要流下泪去。
有多幸福呢,就算以后要用生命才能换得这一刻的欢欣,他都毫不犹豫。
天刚亮的时候听到外面屋檐下有清脆而婉转的鸟叫。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的焦距才慢慢收回来,笑着偏头吻了吻恋人的额,觉得整个世界盛放的花卉更加鲜满亮丽无法言喻。
直到这一刻,才有活在这世界上的真实而热烈的感觉。
想来,也是有犹豫和不安的吧。他所恋慕的人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他每窥探到这个灵魂一分,都会疼惜到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温柔以对的,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一点把自己填充进他的生命,把持着最中间的度,每往前一步都要胆战心惊。
可是忍不了的啊,这样一个安静美丽的人,越是靠近,越是叫他想要将他扯碎了一口一口吞进肚里,那样冷淡到一成不变的样子,会叫人恐慌一切都像是幻觉,哪一日恍眼梦就碎了,非得要扒开他的胸膛,把自己完完全全挤进他的心脏,才能低低地松上一口气。
宗三今天在出阵名单中,顾忌着前几日兄长的忙碌,难得有假期大早上也不会前来打扰。鹤丸就心满意足地抱着江雪直到日上三竿,然后……偷偷摸摸走人。
江雪估计会有好几天不想理他,他得低调。
*
宗三下午回来,转悠了一圈,小夜出门还没人影,短刀现在可比打刀忙多了。
于是跑了趟厨房,然后去看兄长。
江雪在檐下扫花瓣。
满院子的樱花正处在该凋谢的时间里。
花开到最盛时那个点,把树枝都压得沉甸甸承受不住,看一眼都被满视野淡粉的云蒸雾蔼所充盈,现在由盛转败,却是到了最美的时光,樱花凋谢的美是难以想象的胜景,那样放肆到极致之后爆裂开的华美在很多人眼中,并非花事已了的悲哀,而是回归本真的释放。
江雪喜欢花草植物,大概很大意义上,这些生灵身上孕育的佛性叫他欢喜。
现在的院落已经铺满了落花,枝上是层层叠叠的,树下也是层层叠叠的,最初时谢落的只是花瓣,小小的娇软的,还没那么快腐败,就那么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后来连花瓣带着花序一起落了,花离开枝头时还很鲜嫩,于是满地花萼完好的雏菊樱看上去景象更美。
江雪是不会在意落花铺满檐下的,偶尔樱花落在身上他都不会伸手拂去,但是上回小夜跑得急了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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