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来这边?”
张起灵抿了抿唇,低声道:“两年前,我一个人在北京的时候,来这里和大师念过禅。”
两年前。
正好是他们一起在杭州过年的那一次。
吴邪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位法师看自己的目光这么和蔼了,张起灵带他来不是见高堂的,也不是参观第一古寺的,而是来告别的。
心里有些酸。
“刚才那位法师说,人活在世上,独来独往,独生独死……听着真不舒服。”吴邪很难过。若此刻让他离了张起灵好好活着,他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没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连呼吸的频率都找不到最合适的。
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倘若一个人的苦乐,全与另一人相关,他苦,他便也苦;他乐,他便也乐,怎么能说无有代者呢。他沉浸在对张起灵的执念中,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难过。
“吴邪。”张起灵看他低着头迟迟不语,知道他又想到一些歪门邪道的地方去了,便出声唤他,“虽说独生独死,但苦乐皆可以分担,这就是夫妻。”
吴邪缓缓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也一样。”
“嗯。”张起灵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吴邪也回握,脸上仍傻傻地笑着。
【五】灵隐寺的头香
01.
两年前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普天之下每一对情侣都要面临的问题。而对于大部分同性恋来讲,见家长几乎就是一场实打实的硬仗。
吴邪在杭州毕业,工作后却被调到北京。头两年里,他不习惯北京的风沙,不习惯北京人说话的腔调,但是因为北京有一个张起灵,所以硬生生地忍下来了。只是每年春节,总是要回家看看父母,走走亲戚的。
张起灵从不和他一起去。吴邪的父母在杭州,也算是有脸面的人。他是长子,也是独子,大过年的带一个男人回家,总归是不太好。吴邪也不跟他争,每一次春节对他来讲,都是一场离别,只能靠电话和短信来维系彼此间的思念。
等到第三年,吴邪却突然发了横,举着两张机票递到张起灵眼皮底下。那人抬头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拒绝。
吴邪说,就当是我的朋友,过完年就回来。
最后张起灵让他再请了五天年假,两人把回程日期错开,为的是不让吴邪父母起疑心。吴邪不甚乐意地问,要是不请年假,公司就会发钱给我,你怎么补偿?
张起灵豪迈地大笔一挥,我补给你。
两人在北京给吴邪父母带了年货和礼物,上了飞机吴邪才开始紧张,总觉得会被爸妈看出来。
张起灵问他,你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吴邪想了半天说,老爸是大学教授,小时候教了我很多东西,喜欢一个人在书房下棋写字,老妈在政府机关工作,认识不少人,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还帮了我不少忙,喜欢和同事聊一些生活琐事,聊聊别人家的孩子,然后数落数落老头子。
末了吴邪笑笑,小哥,其实我们家就是中国社会上最普通的女权主义家庭。
到了杭州,吴邪带他从机场坐出租车回家。
吴邪家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生了锈的大铁门,墙壁上满眼满眼的爬墙虎,和小区门口穿着保安服互相聊天的工作人员。里面的房子已经有些旧,但是看的出来,占地面积都不小,放到现在来看,也算是天价房了。
小区绿化很好,高大茂密的行道树,和着冬天的冷风,偶尔有裹得严实的老人慢悠悠从他们旁边经过。吴邪被冻得够呛,推着张起灵就往里走。
还在上楼,就听见有一户人家的门“咔哒”一下,然后被缓缓推开。吴邪抬头往上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张略显老态的欣喜笑脸,小邪回来了!老头子,就是小邪回来了!
吴一穷从里面急急忙忙赶出来,在看见张起灵的那个瞬间,眼神停滞了一下。
张起灵有些尴尬地看着吴邪弯腰和妇人拥抱,没有错过吴父那探寻的目光。
吴邪放开他妈妈,对父母介绍说,这是我朋友,另一个部门的老大,平时特别照顾我,在国外长大,也没什么亲人,我就带他来我们家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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