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是自己送过去的,出了事情,皇帝自然难免迁怒。燕于歌作为大权在握的摄政王,自然不担心这份迁怒会对自己有多少损益。
便是今日他不去,等待小皇帝问责的时候,他也不会有太多损失。但这可是小皇帝第一次被人戴绿帽子,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燕秦前些日子教他不快活了,他总得去瞧瞧,小皇帝如今是个什么表情才好。
大燕的京都已从深秋转入了初冬,前几日甚至落了场小雪,摄政王坐在行驶快而平稳的马车里,手里还捧着个侍从为他背后的紫金檀香小手炉,车内暖意融融,好不惬意。
而在皇城的某一处角落里,同样暖意融融的宫殿里却是另一番天地。
看起来年轻无害的小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兰妃的芙蓉殿,他穿着的黑色的云纹靴子踩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响声。
一点也不拖沓的脚步声,清脆而富有节奏感,但对狼狈跌坐在地,衣鬓散乱的兰妃来说,简直比簪子在瓷盘上划来划去还来得刺耳。
燕秦带来的侍卫把整座宫殿都围了起来,在常笑手底下的宦官和宫女则开始翻箱倒柜,衣袜乱飞,花瓶花坛都摔碎几个,找出来好些兰妃和和他人私通的证据。
常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写在锦帕上的情诗和信物交由给燕秦:“陛下,东西都在这里了。”
小皇帝的脸阴沉得愈发厉害,只翻了几下,他便觉得心中作呕,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往兰妃的脸上一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惊恐地瞧着眼前宛若阎罗索命的小皇帝,一张芙蓉面哭得梨花带雨,止不住地啜泣着:“陛下,臣妾,臣妾冤枉啊……。”
她哆嗦得厉害,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燕秦撇过脸去,不想看到这张被眼泪糊花了的面孔,常笑抬了下右手,示意两个较为强壮的太监把这胆大妄为的兰妃压住,又让人叫了还没进殿门的妇科圣手高太医过来。
高太医被喊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他迈开步子,小跑到常笑跟前:“常公公?”
“你去给她看看。”常笑虽然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也能够自己的小主子现在心里头有多恶心。这么个龌龊的女人,他来处置便好,不需要脏了小皇帝的手。
高太医一脸的为难:“可是臣来得匆忙,未曾带药枕。”
常笑翻了个白眼:“给个贱人看还要那么多讲究,让你看就看,别耽搁了陛下的时间!”
高太医凑过去的时候,兰妃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口中还发了疯一般喊着:“皇上!”,动作之大,差点把尖尖的指甲戳到高太医眼睛里。
常笑瞧着都惊险,尖声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按好了!”
那两个宫人加大了力度,牢牢地摁住了兰妃的肩膀,兰妃再怎么发疯,也是女子,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只能任由高太医给她把脉。
这情况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大对,高太医集中了注意力专心致志地给兰妃把脉,片刻后,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担心自己出了差错,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确认了之后,才道:“陛下,兰妃有喜了,已有一月的身孕。”
皇帝有了子嗣,是天大的好事,他也不知道兰妃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便连那句恭喜也没说。
他的话音刚落,先前还垂死挣扎的兰妃一下子蔫了,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要不是有两个宫人押着她固定住她的身体,她怕是要软成一滩烂泥。
她自己也清楚的很,入宫以来,皇帝根本就没有临幸过她,就算是她想,也没办法把腹中的胎儿按到小皇帝身上去。
先前知道这件事情燕秦已经生气了一回,但现在得了准信,他心里还是翻腾得厉害。燕秦转回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高太医:“高平,你确定兰妃是喜脉?”
此时的小皇帝显得尤其吓人,高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老实实地道:“千真万确。”
他把过的喜脉,没有一万也有一千,若是这都能看错,就可以直接收拾包袱从太医院滚蛋了。
燕秦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兰妃一眼,像是在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往后头退了两步,视线移向同行的白牡丹:“贵妃……”
他尚未把话说完,白牡丹便认错道:“宫中出现这等丑事,是臣妾失职。”
她并不喜欢小皇帝,也不知道为何小皇帝给了她那么高的份位,甚至还把属于皇后的凤印交给她,让她暂时管理后宫。
但这些日子以来,她着实是爱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这次兰妃出事,她管理不严是事实,与其等皇帝先问责,还不如先告错。
“既然知道有错,那就替孤把奸夫给找出来。”
他记得白牡丹尚未出阁的时候,便做过替生母揪出爬床婢女的事情。比起常笑来说,她应当经验丰富得多。
“是。”尽管不明白皇帝为何对自己如此信任,但一心将功补过的白贵妃还是应了下来。
她差人把兰妃身边的伺候的宫人都带过来,心中有了成算之后,又柔柔弱弱地道:“陛下,臣妾想问他们几句话,只是怕污了陛下圣听,可否请陛下回避一二。”
男人只喜欢女人在他们面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白牡丹可不想在燕秦心里落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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