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常笑在别处正和摄政王府的管家交涉,还要亲自指挥下人按照皇帝喜好把临时要睡的房间布置好,就只留了几个王府的下人在旁照看。结果只是耽搁了片刻,他就见小皇帝人影没了,他整个人都快吓死了。
“陛下呢,陛下哪去了?”他尖声质问这里候着的下人。
管家在一旁宽慰他:“摄政王府守备森严,常公公放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方才陛下说想看看摄政王住哪里,就让人把他带过去了。”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常公公且随我过来。”
他脚步匆匆地到了摄政王卧房前,就见府上小厮对着大开的房门在哪里掉眼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房门怎么开了?”“陛下呢?”
管家和常笑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那小厮哭丧着脸,用手指指了指:“在那呢。”
常笑看向门内,就看到了一扇十分朴素的屏风。
管家差点冲动地想冲进去把小皇帝揪出来,但他忍住了,王爷说了,卧房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任何人里自然也是包括他的。
他转头一看,眼睛一亮:“常公公,你去把陛下带出来吧。”趁着现在摄政王还没回来,还来得及,到时候只要谁都不说,兴许能瞒下来。
便是出事了,把事情推到常公公头上去就行了。
“我……”常笑还没开口,就听得一个熟悉且冷淡的声音道:“你们围在本王房前作甚?”
常笑一看来人,本来就软绵绵的腿更软了,完了,摄政王来了。
第28章
常笑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么……”在燕秦还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的时候,他就见过这位摄政王,那个时候燕于歌就十分年少,却已经是个手刃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辣人物。
他一瞧见摄政王,就会忍不住想起漫天的血色,燕秦在的时候还好些,一单独和摄政王对上,他这颗心脏就受不了,出于本能的恐惧和对小皇帝的保护,他下意识地隐瞒了事实。
燕于歌看向管家:“谁让你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的。”
常笑固然是皇帝跟前红人,可摄政王府还用不着畏惧一个太监总管的权势。
管家看了眼敞开的房门:“陛下来了。”言下之意,是看在小皇帝的份上,才把人放进来。
燕于歌便问:“那他人呢?”
管家没敢吭声,默默地把视线投向敞开着的房门。
得,不用多说,燕于歌也知道这房门谁打开的。
他仗着腿长,三两步走到门前,常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惦记着自家主子安慰,又伸长脖子往里偷看。
“砰”的一声,房门猝不及防地关上,把他的鼻子都撞红了。脆弱的鼻梁传来一阵酸痛感,害得常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一旁的管家甚是关心地问了句:“常公公,你没事吧?”
常笑用锦帕擦掉那两滴痛出来的眼泪,又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也没撞歪。
鼻子没事,陛下可还有事呢。他苦大仇深地盯着木门,试图透过门看清里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会被摄政王怎么样,早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他也会拦着小皇帝吃那些带酒的东西,或者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要坚持把小皇帝带回宫里去,而不是纵容着主子来摄政王府上借宿。
躺在床上的燕秦睡得正舒服呢,可不知道外头有个常笑正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而燕于歌进了房间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小皇帝的存在。
原本他以为小皇帝进来,是想要偷偷翻找他的罪证,他先是环视四周,每一样都留在远处,和他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又翻看了窗户,每一扇都关的好好的,插销也没有动过的痕迹。难道他是领悟错了管家的意思,其实小皇帝开了门就跑了?
燕于歌眉头紧锁,打算细细检查哪些东西被人动过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只是另外一个声音非常的轻浅,像是有意屏息。很明显,人还在这个房间里,只是没有好好在椅子上坐着,而是故意藏起来了。
本以为小皇帝藏在衣柜这种隐秘处,结果等他大踏步跨过屏风,打算抓个先行,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必要大张旗鼓。
房间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动,只有唯一的床前头多了双藏青色的厚实棉靴,被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除此之外,他早上出去的时候叠好的比豆腐块还整齐的被子也散开来了,中间拱起一个小山包大小的弧度。
燕于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怒气值蹭蹭蹭地往上涨,等到达到临界值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上前,就把被子给掀起来了。
可能是教习嬷嬷教得好,小皇帝的睡姿很是优雅规矩,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
但燕于歌完全不会注意到这一些,他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他的房间进来旁人了,床也被人睡了,干干净净的枕头也被人玷污了。
他老婆都没有睡过这张床,居然就让连洗漱都未曾的脏兮兮的小皇帝给睡了!虽然他没有老婆,也拦不住摄政王出离的愤怒。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小皇帝睡得沉得很,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过来,只是因为盖着的被子没了,有点冷,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扯回自己的被子,刚好够到了被角,就使劲地往里扯。
别看他现在还没长个,瘦瘦小小的一只,力气却是不小的,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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