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歌差点没冲出去,但他忍住了,等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先前还满满当当的屋子,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燕秦这会可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摄政王的想法,等到他和常笑独处之后,他用凝重的语气问后者:“常笑,你告诉孤,如今是孤登基的第几年?”
常笑老老实实地答:“陛下登基已经快一年了。”
燕秦皱起眉来,又问了常笑好几个问题,常笑一一作答后,不解地问:“陛下,您问这些做什么?”
燕秦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孤脑袋撞上了石头,可能是忘了一些事,方才便是在向你确认一番。”
刚刚他醒过来的时候,从太医口中知道自己是因为两个宫妃在宫内厮打,然后波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害得他脑袋磕在石头上,差点就溺水而亡。
到底是不是自己忘了事,他还不确认,但有一件事,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又重来了,好像倒退回了十年前。
刚睁眼的那一会,他会惊讶,是因为看到比记忆中年轻了快十岁的常笑,而看到摄政王的时候,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毕竟他这会的记忆,正停留在自己因为憋屈,生了重病,没多少活头了,整日躺在床上咳血,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比记忆里年轻了许多的常笑,而且还看到了平日里避之不及的摄政王。
常笑狐疑地看了醒过来的小皇帝一眼,又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从说话的习惯语气,判定这就是自家陛下,不是什么上了皇帝身的精怪,这才放松下来:“陛下还想问什么,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害得孤掉入水中的宫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秦很确信,自己前十年的记忆当中,绝对没有被宫妃推落水中的事。
“是这样……”常笑把事情的始末和细节全部都同燕秦讲了一遍。
“这两个宫妃,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忘了,您登基半年后,摄政王便替您选了二十个美人。要我说,摄政王他心可能没那么坏,但是他眼光可真的不怎么好,那兰妃,竟然yín_luàn宫廷,这两个宫妃,又差点害了您。”
要不是这些时日以来,摄政王对燕秦的关心爱护他看在眼里,今日小皇帝落水,他瞧着摄政王眼中的急切和关心做不得假,他还要以为这都是摄政王算计的。
燕秦再一次的沉默了下来,他记得自己明明只娶了三个妃子,哪里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给他戴绿帽子的兰妃,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早就封什么贵妃。
更何况,给他办婚事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做吗,为什么会是摄政王,还给他一下子就塞了二十个女人。
“常笑,你不是在骗孤吧”他怎么听,都觉得这像是常笑瞎编的呢。
“若奴才对陛下有半点欺瞒,让老奴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常笑信誓旦旦的样子,燕秦信了他说的那些话,然后他就变方了:“你让孤静静。”
他寻了这间病房的软榻躺上,然后把带着药草味的被子往脑袋上一拉,让他一觉醒来重新变成那个咳血没几天活的小皇帝行不行,现在这状况,他应付不来啊老天!
第69章
因为受到颇大刺激的缘故,燕秦拉上被子盖住脸,还当真很快睡了过去。但是当他重新睁开眼睛,面对的还是年轻了一大截的常笑,还有一切都和记忆里不同的环境。
以身体不适为由,燕秦推掉了次日的早朝以及其他一切劳心劳神的活动,他寻了间不大但是隔音不错的屋子,扯了常笑进来,两个人一待就待了一日。
花了一日的功夫,他得出来以下几个论断:在先皇出殡的那一日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但那一日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一年多的时间,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便和他记忆中的轨道发生了偏离。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写下的那些功课也让他隐隐有些心惊,因为这字不像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写的,倒比较接近天天咯血的时候他写字作画的笔迹。
除了这一些,他还是能够从行文习惯等等看出来,这一年多以来,坐在这个皇位上的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就是他自己本人没错。
只是常笑所言的那一些,有些确实是他埋在心里,想做但不敢做,想说不敢说的。
但有一些,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就比如说,跑去京郊,和一个叫独孤柳的书生称兄道弟,还有生辰之日,和常笑一同溜出去,最后还跑到摄政王府去撒酒疯,睡摄政王的床。
他向来恨不得离摄政王十仗远,又怎么可能亲热地凑上去,这听起来就让人觉着匪夷所思。
让常笑出去之后,燕秦又把御书房翻了一遍,果然在自己平日里藏东西的地方发现了上了锁的小匣子。
匣子的钥匙和它不在一处放着,他想了想自己的习惯,很是顺利的找到了匣子的钥匙,等他打开匣子,只瞧见里头放着一本写满了字的话本,还有一本蓝色封皮的户籍。
他翻看了户籍,发现写着萧远名字的地方被圈了起来,但方才常笑告诉他的大事当中,萧远因为萧寒山科举舞弊之事已经被他罢黜,且在几个月前,便已经葬入了萧家的祖坟。
自个这么宝贝这本户籍作甚么,还特地把它藏起来。燕秦心里纳闷的很,他不是很清楚这本册子为何会出现在他这里。而不是在文渊阁里待着,但既然是“自己”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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