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道:“成君,我们怎么辨别方向?”
没有参照物,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连星星都指望不上,他们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
离代说在石碑在万雪原的中心,他们一直这样朝前走,只要走到雪原中心,石碑不论在哪个位置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到。
可万一他们迷失了方向,在雪原中绕圈呢。
那岂不是永远也走不到。
成君一骨碌爬起来,也回头看去,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得在走过的地方留下点什么才行。”林星陆站起来,一筹莫展。
除了雪,什么也没有。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幻境中的雪人,雪人在这里也不会融化,而且随手可得,立刻道:“成君,我们每走一段距离就堆一个雪人,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现在就动手。”成君抚掌笑道,伸手拢了一个雪堆。
“我们把赶路的时间换一下,没有风了就走,暴风雪我们就打坐休息,每走一百丈,就堆一个雪人。”林星陆将雪堆拍严实,说道。
“好。”成君点了点头,又滚了一个脑袋,往大雪球上面放,压的严严实实,想了想,又问道:“会不会被风吹跑?”
这里的风邪门的很,连石头门都能吹的垮,何况一个雪人。
林星陆想了想,从乾坤戒里面取出来一个酒葫芦,将酒浇在了雪人上,酒香扑鼻而来,冰冷的温度将倾倒在雪人身上的酒冻住,连同旁边的雪也一起冰封的严严实实。
“这太浪费了,下次我们把雪化了浇上去吧。”成君心疼道,
“好。”林星陆点了点头,两人整顿一番,吃了点东西,趁着没有风,连夜赶路。
可惜雪原的天气,并没有如同他们两个预想的那般美好,平静总是短暂的,往往一个时辰的平静之后,面临的将是更加疯狂的风雪。
他们不得不在风暴之中前行,然后在短暂的平静里休息。
而万雪原不仅仅有永不停歇的风暴,还有无法察觉的虚妄空间,林星陆举着石头第一次看到虚妄之门时,以为见到了地狱之门打开。
混沌无序,没有灵气,没有生机。
灰蒙蒙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门里面,什么也没有,比地狱更可怕。
如同一张大嘴,想要将他们吞噬掉,彻底毁灭在空间之内,从此,他们就如同没有来过这世界上一般,找不到任何痕迹。
林星陆毛骨悚然,一把拉住成君,从这无声的虚妄之门旁边绕开。
这是他第一次,感激青松道长将这块石头给了他。
雪原中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五十年过去,在不经意间,两个少年已经拔高了身体,他们容颜并未随着时间而流逝,反而固定在最美好的时候,一冷一热,成了雪原上唯一的风景。
林星陆,成了金丹期修为。
雪原中的灵气十分契合他的水灵根,他进阶时,正是风雪大作的日子,没有顿悟,只有苦修之后的水到渠成。
整整十天,他才从打坐中清醒过来,成君见他醒来,飞快地累的倒下了。
他接住成君,撑起了防护罩。
整整十天,成君没有合眼,聚灵丹吃了整整一瓶,才为林星陆护阵成功,林星陆看着他们身后留下的一排雪人,感觉到自身灵气比筑基期更加内敛,若是从前是浮云虚山上的湖水,现在就成了刀沙城外深不可测的湖水。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江洋大海,包容万物,站在力量之巅。
他金丹之后,行动更快,也可以支撑更长的时间让成君打坐休息,在一个只有雪,没有夜晚里,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块石碑。
那石碑足有一人之高,风雪在石碑上留下道道划痕,却依然屹立不倒,石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姚依依,离代,之墓。”
不知道是谁将一位叫姚依依的女子埋葬在此处,也不知道是谁将墓碑立下,墓碑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让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人被埋葬。
可是窥天石只有一块,那人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林星陆抚上那几个字,一股绝望背上的剑意涌入心中,像极了离代的无情剑。
“就是这里了吧。”成君长长的舒了口气。
“应该是。”林星陆从乾坤戒里,将离代的尸骨取了出来。
白骨被他放下雪地上,靠着墓碑,像是恋恋不舍的姿态。
离代从白骨里钻了出来,雪花穿过他幽蓝色的身形,落在墓碑上,他没了在秘境之中的惬意,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墓碑。
“原来你还惦记着我,连碑都刻好了。”离代语气怅然,惶然落泪。
可是他没有眼泪,只能恋恋不舍地再一次蹭了蹭墓碑上的‘姚依依’三个字。
“就在这旁边,挖个坑,把我埋了吧。”离代指了指墓碑旁边的雪地。
林星陆看了看墓碑,想用张爆裂符又怕炸坏了墓碑,只好从乾坤戒中找出两样不太趁手的工具,一把刀和一把剑,与成君两人撅着屁股挖坑。
风又起了,若不是林星陆眼疾手快,离代差点被吹散,挖坑的人只好再少一人,偏偏这雪下面的泥土又冷又硬,跟冰疙瘩一样,用上灵气也很难撬动,成君形象全无,满头大汗,一张雪白的脸涨的通红。
“多好啊,你们还能在一块。”离代望着他们,追忆往昔:“我以为依依一定很恨我,没想到却还在碑上留了名字,她太苦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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