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用牙齿咬着外套的衣领往上拉了拉,把鼻尖给遮住了,但于事无补。
那股味道就跟长了眼睛没地方显摆似的,钻进了鼻腔接着透过了喉道又窜进了他的肺里。
路扬被这股味道挤的肺里有些难受,张大了嘴吸了好几口空气。
“弟弟怎么了?”毛建国听到车后座路扬有些急的喘息声,朝后面看了一眼,“哟,这脸白的,晕车啊,把窗开开行吗?”
路扬摇了摇头,偏头看了眼车窗外飘着一片片小雪花儿,他身上这件外套不保暖,在房间里面还成,出了门儿就够呛。
这会儿车正开高速公路上,他要是把窗户给打开了,下了车他就可以咔嚓咔嚓的把自己给一段一段给掰成碎冰冰。
祁邵抬头朝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看到了路扬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出的冷汗:“忍着点儿,就到了。”
正好路扬听见他声音朝后视镜看了过来,跟他往后看的眼神给对上了。
后视镜不大,他刚好能看到路扬一双很大的眼睛和一小截儿很挺的鼻梁。
“……”路扬直接冲着后视镜里那个假惺惺的人翻了个白眼,谁把他拖上车的?
祁邵看着后视镜里翻着白眼的路扬有些诧异。
小孩儿脾气还挺大。
不过大概是因为小孩儿眼睛大的缘故,翻个白眼都还挺赏心悦目的。
他也就懒得跟一小孩儿计较。
“就这儿?”毛建国下了车把整栋别墅扫了一眼,“没什么不对劲儿啊,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看到那里了没有?”祁邵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喷泉,“你赶紧去把你脑子里晃荡着还空的地方给填满了。”
“啧,我这不就是随便一说。”毛建国被气乐了,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车,“弟弟怎么不下来?”
祁邵眯缝着眼睛又把整个别墅仔细的扫了一遍,这才转身走到了车边儿伸手敲了敲后座的车窗:“路扬,下来。”
其实车离别墅不远的时候路扬就知道要到了,一种感觉,或者是莫名的指引。
他拧着眉伸手握拳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
很奇怪,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自己心脏里蹦出来一样。
车门被外面人打开的时候,路扬还有点儿恍惚着。
祁邵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路扬白的有些过分的脸色,还有被手按着的心脏,拧着眉有些担心:“怎么了?”
“怎么回事?弟弟没事吧?”毛建国听见祁邵担心的声音立马也凑了过去,“晕车怎么还晕的心脏疼?”
“我没事儿。”路扬反应过来放下了按在胸口的手。
“能行吗?不行就回去。”祁邵看着他。
“我能干嘛?”路扬下了车打量着这栋挺大的别墅。
“闻闻那只妖去过那儿。”祁邵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外套,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棉衣给脱了下来,抬手把对于路扬有些宽大棉衣套在了他身上,“整栋别墅我都看过,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整栋别墅散发着的刺鼻味道让路扬不是看着他还得工作的份儿上早就扭头走了。
太难闻了,跟下水道里有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一样,还带着腥气。
不过比起祁邵开始说那个在三楼带着妖毒的尸体,别墅底下的带着腥味的妖气更重。
“闻到了?”祁邵偏头看着他。
“有尸体。”路扬皱着眉头伸手朝别墅指了指,“不在你说的三楼,在地底下,很多。”
“这也能闻到?”毛建国狠吸了一大口气,“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弟弟你属狗的吧,这鼻子绝了。”
“……”路扬朝他看了一眼,转身上了车。
你才狗,你全家都狗。
“嘿。”毛建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这小脾气。”
“行了。”祁邵朝别墅走了过去,“去看看有没有地下室。”
路扬坐车里眯缝着眼睛看着两人朝别墅走近的背影,伸手搂了搂身上太过宽松的棉衣。
祁邵身高是挺高的,但他也没想过祁邵的衣穿他身上能穿出这效果。
胳膊塞衣袖里空出了老大一截儿,下衣摆直接到了他屁股下面,不抬手把衣搂紧了,风刮进来能直接把他吹的像是套了个麻袋在身上。
不过确实暖和,带着祁邵体温的大棉衣罩他身上之后整个人都暖和了很多。
就是有些想睡。
很舒服,整个人就像是泡着温泉一样冒着热气儿。
头点在软和的棉衣身上路扬直接困的睡了过去。
一开始让他难受的味道就像是突然间消散了,但路扬没看到的是在他睡着后从地底里钻出了黑色丝雾慢慢的进入了他身体里面。
别墅没有地下室,或者说是曾经有,但后来又被水泥给填上了。
祁邵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回去把装备带过来试着把这里给炸开。
刚走到车面前就看到了倒在后座的路扬。
“这是怎么了?”毛建国凑过去看了看,“睡着了?”
“路扬。”祁邵过去喊了一声,但躺在后座的人没动。
“哎!”毛建国顿时急了,“怎么回事儿啊,晕了?”
祁邵从宽大的袖口里把路扬缩在里面的胳膊拉了出来,握在手里才发现小孩儿的手腕细的有点儿吓人,小孩儿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手上这么细。
“怎么了老大?”毛建国问。
祁邵拧着眉掐了把脉发现路扬是真睡着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睡这么死。
小孩儿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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