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如果没睡,可能会捉虫
第23章 是梦或是真
启元帝的反应,令谢九渊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但这猜测未免过于超出寻常,他不禁脱口问道:“梦是真的?还是,你也做了一样的梦?”
可若只是梦境,那启元帝心口上的玉印何解?
顾缜听到这句明白了,谢九渊是梦见了前世,而并非像他一样重生回来,于是收敛了神色,问:“你梦见了什么?”
谢九渊难得窘迫起来。
要对未脱少年模样的顾缜描述那样一个梦境,委实是过于狎昵,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光是想一想,他都忍不住撤回了自己的手,生怕冒犯了启元帝。
他这样的举动,顾缜更急于知道谢九渊梦见的究竟是不是前世,又催促了一声“说”,谢九渊只得挑挑拣拣把梦境能说的说了。
听了谢九渊的话,顾缜回想起当时决绝缠绵的场景,仍是不免百感交集,但由这个并未亲历的谢九渊口中讲出来,却多了分被窥伺的感觉,热度从耳尖一直烧到脸颊,比谢九渊更为羞窘,却还强撑着摆出了帝王架势,镇定神色问道:“那谢大人觉得,这梦是真是假?”
谢九渊不假思索地回答:“臣,既希望是真的,又希望不是真的。”
这答案……顾缜自己握紧了自己的手,才问:“为何?”
“微臣受封金吾卫那日,陛下说,您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自己被烧死了”,谢九渊怜惜地看着顾缜的眼睛,“臣舍不得,就算只是梦,都舍不得。”
这个人!
顾缜盯着谢九渊,不是没受触动,只是感动着感动着,就生起了气。
前世启元帝是出了名的能忍,文谨礼在朝堂上再肆意妄为,顾缜都能波澜不惊地喊一声“文相”,活像个坐在皇位上的和尚,只有后来到了谢九渊面前,才能生出些脾气来,有时候明知道是自己在别扭,顾缜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因为谢九渊的温柔,和他似乎什么都能抗下的宽厚肩背,让他的怀抱成了顾缜唯一可以放松喘息之地。
如今,谢九渊不知前尘旧事,他顾缜反而是情深受制的那一个,往往谢九渊一句话就能勾得他柔肠百转或是满心欢喜。
所谓恼羞成怒。
再一回想起这个人前世的fēng_liú名声,观花赏柳都算是他不得已好了,下趟黔西查案,都能招惹原本敌视大楚官员的苗|人对着他唱山歌,文谨礼还孜孜不倦地想把心腹徒弟的女儿嫁给他!
再一想起不久前,谢九渊丁忧刚结束回京就因为留宿瑶仙阁被人参了一本,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谢九渊就眼睁睁看着顾缜柔和了脸,然而沉默半晌,慢慢变了脸色,接着把自己给轰了出去。
“陛下?”
“出去。去琉璃塔外等着。”
谢九渊不能抗命,只得下了塔,边走,边把玉牌又收回了里衣暗袋里,究竟是没找着机会送出去。
“哟”,三宝公公一见谢九渊独自下了佛塔就奇了,“谢大人怎么先下来了?”
谢九渊心想我也想知道怎么就被轰下来了,但宿卫京卫无数八卦的眼睛都看着他,他也只得扯谎道:“陛下诚心礼佛,似有所感,不让我在旁打扰。”
岫云寺长老高声念了声佛号,喜极而泣,感叹道:“不愧是灵童陛下,待佛祖至真至诚,贫僧自叹弗如。”
回想起刚才两人似乎在佛像面前拉了小手,谢九渊心虚地一咳,然后随声附和了几句,免得岫云寺长老唱独角戏尴尬。
宿卫和京卫交换着眼神,眼神里心里都是一个“服”字,这老秃驴太他娘的厉害了,当和尚纯属浪费,这等唱作俱佳的人才,应该进官场才对。
不多时,启元帝走出佛塔,恰巧云收雨霁,天光大亮,天边还挂着一抹七色虹光,这下不仅是岫云寺长老大加赞颂,在场的宿卫京卫都不自觉升起了敬畏之情,恭敬地跪迎启元帝上了御驾,回宫。
周边百姓被戒|严不得出门,见了乌云散天光开,又听见洪亮地起驾声,两相联系,都在院中诚惶诚恐地跪拜起来,从戒严结束起,来到水观塔外跪拜求佛的百姓络绎不绝,自此香火鼎盛。
而此时,文谨礼却空等了半日,梅子期并没有上门负荆请罪。
文崇德似是满心义愤,此时脸上竟带出了几分哀戚的神色,劝他爹道:“爹,别等了,我早说过,梅子期这狗贼是彻底投了启元帝了。”
“放肆!”文谨礼忽然一睁眼,怒吼道,“文武百官,莫非王臣!谁教你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的?!简直无法无天!”
文崇德被吼得一愣,立刻换上了委屈的神色,“是儿子一时失言,可是爹,先帝末年要不是有您顶着,这满朝的……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现在眼瞧着您老了,就都生了别的心思,都忘了您是怎么勤勤恳恳、冒着生死为朝堂操持的,儿子是为了爹不值当!”
文谨礼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他叹了气,几个谋士摸准了脉,于是也异口同声地义愤填膺起来,仿佛不是文谨礼用错人导致江南科举出了贿案,而是文谨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公,舌灿莲花,直说的文谨礼自己都觉得心酸起来。
文崇德趁机进言:“爹,梅子期是不能留了,得想办法把他除掉。”
他一使眼色,便有谋士站出来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此番事了,梅子期显然已经叛出了文相门庭。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喂狗的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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