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翠香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容白的杀意,她轻轻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缓步朝容白走过来,大红袍子的衣摆无风飘荡着。
不知道逃跑的这会儿翠香去干了什么,之前哭哭啼啼的时候还是一张素净的脸,然而这会让她已经画上了浓艳的妆容,虽然美丽非凡但也异常妖异:“介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容白皱了皱眉看着翠香,翠香轻轻笑了起来,她漫不经心地摸出一张口红,含在口中轻轻抿了抿,她随手一抛,口红就落在了流水中,顺着流水不知道飘落在了何处:“有一个女人生的很漂亮却偏偏又软弱又善良,她的后娘为了钱财把她卖给了当地有钱的人家,女人虽然很痛苦,可是她毕竟那么软弱无能,逆来顺受之下也就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因为她生的美艳异常,所以十分得主人家的宠爱,又因为她那份特别,主人家想要讨她的笑颜,所以想尽办法给她东西,想让她开心起来。”
“这个女人慢慢地也就被主人家的诚心打动,渐渐有了几分感情,可是她哪知道,这样的她却成为别人眼中刺眼的存在,于是有人想要女人的命,还偏偏不愿意让她死的太痛快。”翠香说着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那双眼睛刷地对准了容白,眼珠中瞬间划过一抹妖异的绿色,她咯咯咯笑了起来:“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侠士。”
容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女妖翠香,知道对方口中只怕说的就是翠香的故事。
果然,就听翠香继续笑着道:“她们嫉妒她嫉妒的发疯,恨她恨的要死,她们不想她痛痛快快的活着,于是想了一个恶毒无比的主意,她们买通了她身边的丫头,陷害她同下人小厮私通,还勾引主人家的少爷,当然了,她那样美丽动人,谁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呢,就连那个口口声声将她捧在手心的主人家也不相信呢,这么冷漠地看着她被他们拖下去,这么冷漠地看着她嘶声惨叫,于是她无比凄惨绝望地死去了,多么讽刺啊,这些人类,善变多疑,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容白表情冷漠地道。
“嘻嘻……”翠香古怪地笑了起来,她眼中妖异的绿光更甚,那张美丽脸蛋上的红唇也像是要滴血一样:“我只是一只想要报恩的野猫,我知道侠士的本事,也不想同侠士作对,只希望侠士能够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得了报应就好。”
容白还想说什么,然而翠香已经突兀地消失了,整个庭院中唯有樱花飘荡,秋千依旧在吱呀吱呀地晃动着。
容白皱了皱眉,看着这方庭院,之前他是从张员外那方庭院走过来,来的时候就直接落在了这方庭院之中,然而这会儿回头看去,前后左右却都没有路了,他被那个女妖困在了这方庭院之中。
然而容白在庭院中来回走动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顿时变了变。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原身脑海中玄卿教导的那些剑术术法,睁开眼的时候握着手中长剑,灵气瞬间溢出,头发衣袍也无风自动了起来。
下一秒,容白手中长剑灵光四溢,他飞身而起朝着庭院之中的樱花树砍下,长剑带着无可抵挡的姿态瞬间劈下,樱花树舞动的也就越发妖异了起来。
然而樱花树毕竟只能妖异的舞动,并没有其他的异常,也就让容白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不再犹豫接连又是几剑劈了下来,樱花树应声而断,直接被容白一分为二。
容白劈断樱花树之后,这个庭院的真正样貌也就出现在了他眼前,四处一片荒凉破败,庭院之中杂草丛生,之前那个妖异异常的樱花树也是残破枯萎的不成样子,秋千也是断裂的,下方碧绿色的潺潺流水直接就是一方死水,里面的水也是乌黑发臭了。
这里竟然是被那个女妖翠香直接做成了一方幻境困住了容白。
就在容白破了幻境走出这方庭院之时,庭院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容白表情微变,连忙折身朝那个惨叫的声援奔去。
就见之前张员外的庭院之中,张宗捂着胳膊表情委屈地蹲在地上,他胳膊上不知道被谁撕咬了,整个胳膊皮肉都烂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血流了满地都是。
瞧见容白过来,张宗立刻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哭爹喊娘地想要扑到容白面前,就听他期期艾艾地哭喊道:“容上仙啊,我……我爹他疯了啊,我爹他疯了,我好好地同他说话,他见了我就咬,我这……我这就被他咬成了这个样子了啊,容上仙啊,你说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他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啊!”
容白皱了皱眉看着张宗,张宗这胖子果然皮厚人胖耐抗,被他爹张员外咬成这样居然都能中气十足地哀嚎着。
不错,之前翠香说了之后,容白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真如翠香所说的那个样子,以翠香这种妖异的本领,为何只杀了那个丫鬟,没有杀了张员外这个冷漠的负心人,明明翠香对张员外的怨恨也应该一样深吧,毕竟在他们来之前,张员外家里闹妖都不知道闹了多久了,而看张员外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记得,还一副特别宠爱翠香的样子,同翠香相处了这么久,也半点异常都没有发现,也就是说要么张员外早就被那个妖怪控制了,要么就是张员外早就出事了。
张宗还在那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容白过去简单地帮张宗包扎了一下,他看向张宗道:“你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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