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可以温柔地抚上他的脸,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痛楚落泪而无能为力。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我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难道就为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而无能为力吗?
伊唯!
伊唯!
伊唯!
我狂笑,狂叫。
可是这世上的人已经看不见,我甚至连让人叫一声疯子的荣幸也没有了。
“谢若,你真是个疯子,做完一台手术值得你如此大笑大叫吗?”
在生的时候,伊唯曾经这样笑着对我说。
那一次,是因为我第一次以主刀人的身份走进手术室,站上手术台,独立完成了长达八小时的颅脑手术。在这次的手术之前,我不过是个正式工作了一年半的小医生,虽然加上实习的时间也已经有二年半了,而且在医科大学学习的时候,就已经立志要作一个优秀的颅脑外科医生。所以一有见习实习的机会我总是会往医科大学附属教学医院颅脑外科去。即使是正式实习的时候,我也尽量和一些同学调换实习的科室,尽可能的在颅脑外科实习更长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因为伊唯的原故。
总觉得我和伊唯是天注定的缘份。
而且那一次的手术机会也是伊唯为我力争而来的。
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个病人,我有一种强烈的想为他作手术的愿望,而且这个病人从入院的第一天开始就由我为他主诊,他的几次危险也是我及时发现,在处理那个病人的治疗方案的时候,也总是有一种特别得心应手的感觉。
所以当知道主任决定最终为病人动手术的时候,我热血沸腾地提出由自己来做这个手术。
在此之前,我不过是个手术台上的帮手而已。
主任有些犹豫,但是伊唯却力主我来做那个手术。
因为伊唯说我和那个病人有医缘。他说有时候一个病人能不能得救,也要看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缘份。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我能碰到他才是真正的天注定的缘份。
伊唯为了我向主任立下了一张军令状,表明如果手术失败将会由他承担一切后果。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彻夜研究手术方案,力求完美。
在进手术室之前,他握着我的手说:“谢若,医院为你配备了最好的床醉师,最好的手术助手,最好的手术护,站在手术台上,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助手,你的麻醉师,还有你的手术护士,要相信中国最出名的医科大学教出来的自己。”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他,他说的话我全都信!他说我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做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知道在手术室外,有院长,有科主任,有他在密切的关注。
所以我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时间真是好漫长啊。
手术终于成功结束。
当我疲累地走出手术室的大门,就看到他,我一直暗暗爱着的人:伊唯。
他穿着蓝色的手术服,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我。
“谢若,好样的,主任还怕你不行,一直让我在监察室里待命呢。” 他温柔地说,温柔地笑,真让人心醉啊。
我失态地扑到他的怀里,大笑大叫:“伊唯,我完成了,我真的成功的做完了这台手术,我没让你丢脸!”
“谢若,你真是个疯子,做完一台手术值得你如此大笑大叫吗?”
他说我是疯子,可是他的语气却是那么地宠溺。
可是现在,无论我怎样的狂笑,狂叫,他都再也听不见,看不到。
他那温暖的怀抱,我也再不能拥有了。
此时的我,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生死相隔。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爱了他那么久,不可以就这样与他分离,生死永隔。
不可以,绝不可以。
伊唯,我和你是天注定的缘分,无论人或鬼都不可以阻隔。
伊唯,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天,又怎么会有如今的悲哀。
那一天,命中注定的那一天。
那一天要上外科学,听说以前教我们外科学的刘教授病了,大家都在想学校会为我们派一位怎样的教授来顶替。
但当伊唯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为新教授搬运东西的小年青人,虽然一见到他进来就有女同学小声尖叫。
他那天不过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裤子,是最普通的男人装束,可是为什么在我的眼里他会那么的耀眼?
伊唯首先将他搬来的纸箱打开,把他的教案放在讲台上,然后又把一个模型死人头方方正正地摆在讲台正中央。
“喂,小同志,我们的教授什么时候来啊?”有女同学开始调戏他。
伊唯微微一笑站上讲台:“各位同学,你们的教授会有一个月不能来,这一个月的外科学由我来为大家讲解。”
哗啦啦地,全班倒了一片幸福到晕的男生女生。
“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我们还是要正式认识一下,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是同事也说不定。”伊唯笑着说。
“老师,那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你是那一届毕业的?”
“老师,你也是我们医科大学的学长吗?”
“老师,你在附院那个科工作啊?”
欺负伊唯年青的样子,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大声追问。
“我叫伊唯。”
此言一出,全班的男女同学都兴奋成一锅沸腾的热粥。
“你就是伊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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