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的迈出门槛,小宝反应不及,急慌慌跟在辰夜身后:“师傅,等一下。”
辰夜一脚踹开乐染的大门,床上的人散着发,脸色苍白,他睁着眼看着来人,原本深沉的暗红色狐狸眼此时看来罩上了一层朦胧之色,如瀑的发遮着他羸弱的半张脸,竟平添几分柔媚。
然而辰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感,径直走道床前,将乐染的被子一把扯开,然后就开始扒乐染的衣服。
乐染缩在墙角,顽强反抗着辰夜,死扯着自己的衣服,泪眼莹莹,样子像足了被无赖地主诱拐的忠贞少女。他婆娑着泪眼,紧紧护着自己的衣服,右半边衣服被辰夜扯得松松垮垮,半裸着香肩,能隐隐看到身后的几道伤痕。
乐染看着刚进门的小宝,像是看到了救星,薄唇轻启微微弱弱叫了一声:“君未公子。”
小宝快步走上前,拦在二人中间,对辰夜道:“师傅,别这样,乐染他还病着。”
辰夜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小宝,继续扯着乐染的衣服。
酒馆中的人似乎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围聚在门口指指点点:
“诶呦!这是什么情况?”
“这还看不出来吗?八成是自己兄弟不允许自己弟弟跟床上这人在一起,过来捉奸了呗!”
“啧啧啧!真狠,也不给人家姑娘留些面子。”
外面的人只看到的辰夜的背影,乐染的面容被辰夜半挡着,再看到那有些瘦弱的身形,固然被当成了女子。
辰夜冷然转身,“啪”的一声将门甩上:“别人家务事,碍着你们什么事?我愿意不行吗!”
外面的人骂骂咧咧散了。
辰夜回到床边,然而小宝得了空子,直直坐在床板中央,牢牢护在乐染前面。
辰夜道:“让开。”
小宝不动。
辰夜道:“你帮他帮我?”
小宝咬着唇半天才道:“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辰夜道:“你叫他乖乖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背后我就罢手。”
小宝愣了愣,转过头对乐染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乐染眼中的胆怯更甚,柔柔弱弱摇了摇头。
小宝道:“他……不愿意,师傅就不要再勉强他了。”
辰夜露出和善的微笑道:“我就想看看他背后的伤,不看伤情怎么能知道伤到什么程度呢?怎么能知道怎么伤的呢?快让开。”
乐染抚着胸一顿咳,病怏怏道:“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为什么一直捉着我不放呢?”
小宝低着头道:“师傅,你以前告诉过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能说的事情,我也信乐染的伤也是他自己不能说的事情。我们不要再为难他了好吗?”
辰夜道:“他能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骗你的?小宝,你涉世未深,有些事情、有些人还看不透。”
乐染突然发生道:“辰夜公子一直说我居心叵测,可有证据能证明我做过什么?”
辰夜道:“现在是还没有,但凡有下一次,要小心藏好你的狐狸尾巴。一旦被我找到证据,可要小心你的狐狸脑袋了。”
辰夜看了看小宝:“你当真要护着他。”
小宝道:“我……相信乐染。”
辰夜冷笑:“好好好!很好!”
小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辰夜的关门声塞了口。
时隔不足十日,汴州城中便又出现了第四桩事端,不过此次事件与前三桩不同的是,凶手被抓住了!
付嫣!
据说是昨日在楼中杀害第四个人时被抓了现行。
衙门今日开审,辰夜刻意找洛函换了一件黑衣,要了一顶斗笠,默默去了现场。
低头挤到了前排,旁边有一人叫他“师傅”。
辰夜抬起头,看到了小宝和他身旁的乐染。
乐染脸色依旧苍白,狐狸眼眯起,笑意凛凛:“辰夜公子也来了。”
辰夜“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府尹一声惊堂木,付嫣被两个人拉着上了堂。
此刻跪在堂上的付嫣再没有往日绝美的风采,蓬头垢面的被人拉上了堂,手腕脚踝上分别戴上了粗重的铁链,铁链上还贴了符咒。
府尹道:“堂下可是付嫣?”
付嫣没有答话。
站在付嫣身后的辰夜看不清她的表情。
府尹又道:“这李株、朱叶、宋第,还有昨天的孟古之事,可都是你所为?”
付嫣依旧没有答话。
府尹道:“付嫣,你妖孽之身、嗜杀成性,罪无可赦,还不伏诛?”
付嫣动了动,继而激烈的挣扎起来,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利吼叫,旁边的两个侍卫上前将她用力按下。
堂下的人因着付嫣的这一生吼叫颤了颤。
辰夜捏了个诀子,点在眉心,洞察着前面付嫣的气息:她体内的妖气极盛,完全盖过了神智,所以才会妖性大发,说不出话。但是这妖气却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涣散?
辰夜转头看了看乐染,乐染噙着笑,看到这个曾经的相好沦落至此也没有半分变化。
堂上付嫣挣扎着,背后的黑气渐渐冒了出来,腕上贴着的符咒也燃烧起来。
府尹吓得大吼:“快叫紫宸真人过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道者快步过来,写了一张符咒,贴在付嫣身上,付嫣静了半晌,身后的黑气将符咒引燃,她愤怒转身,一手掐住那位道人的脖子。
堂上的侍卫们慌了神,府尹早躲在了案下,堂下一片鸡飞狗跳,人人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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