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浴衣上披着棉袍的瑶子正巧走进客厅。她好象才刚洗好澡,长长的卷发用大型发夹固定在头上。
“你们回来啦!哦,有好吃的东西!”
“我们回来了。”
“回来得晚了。听说你出门了,所以我们就先在外头用过餐了……”
“哦,不用顾虑我。三餐什么的,你们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我也随自己的意去做。三代,不好意思。也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妈,蛋糕你要多少?”
“这……么多。”
瑶子把拇指与食指张开到极限给儿子看。
贵之脱掉上衣,卷起袖子,准备去煮咖啡。贵之虽然娇生惯养,可是只有从豆子开始研磨冲泡的咖啡是天下绝品。
“看样子进行得很顺利呢!”
瑶子一面抽着烟,一面调侃手忙脚乱地不知怎么切,才不会让如山般的水果与鲜奶倒下来的柾,然后不让厨房的两人听见地,压低了声音偷偷问道。
“恩。西崎明年就要加入企业团队了。听说他要用入团的契约金让妹妹动手术。”
“企业团队?”
“篮球队,是连续十二年蝉联日本第一的队伍哦!贵之在中间牵线,让球探去找他,听说立刻就谈拢了。西崎从小学开始参加国际大赛,球探也一直在注意他。虽然比起、,程度差了很多,可是西崎的话,一定能在世界选手权锦标赛或奥运成为代表选手,不久后,的人绝对会找上他的。因为那家伙是天才啊!”
看到儿子闪烁着眼睛、引以为荣地兴奋说个不停,瑶子露出母亲温柔的眼神,向他点头。
“这样不是太好了吗?那孩子的母亲也可以暂时安心了。接下来就来折千纸鹤,祈祷手术成功吧?”
瑶子说完,又想到什么似地邪恶一笑。
“要不要趁现在去向他要签名呀?以后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哦!”
“你的想法怎么这么下流啊?”
柾用力瞪了母亲一眼。瑶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这么说来,你说你去买东西,买了些什么啊?”
“明天要穿的套装。”
瑶子将蛋糕顶上的木莓丢进嘴里。
“套装?”
“对。上次的粗呢套装没带来,又不能穿着牛仔裤去,也不可能穿同样的套装去吧?啊,套装的钱就算在你的帐上了。两万二千圆,加上出租车钱,算你两万八就好。”
“开玩笑!为什么要我付……”
“不是你叫我去的吗?三方面谈。”
“——三方面谈?”
覆盖上来似的,贵之反问。
瞬间,柾感到背后的温度降到冰点以下,醉意瞬间全消了。仿佛绞尽体内所有的水分似的,大量的汗水从他的脸喷发出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紧绷,不明就里的三代和瑶子,一脸诧异地面面相觑。
“为什么说谎?”
“我又没有说什么谎。是老师说妈难得回国,是个好机会,这次叫妈去比较好的。所以——”
“叩”地,贵之手指的关节用力敲上书桌。背靠在门上的柾听到那个声音,简直就像有人在他面前挥起手似的,吓得缩起脖子。
“柾。”
贵之低沉的声音里,隐含着威压的恐吓音色。端正的面容里带着沉静的怒意,笔直盯住柾的眼神也极其险恶。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对老师和你母亲说我因为工作不能去?”
“……”
“要举行三方面谈的事,还有三方面谈就在明天的事,我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在我耳边特意呢喃给我听了?然后,我用梦话回答你说这个星期五的行程都已经排满了?”
“……说地这么讽刺……”
听到贵之恶意的质问,柾的脚趾一面在拖鞋里乱动,嘴里一面低声咕哝。
……什么嘛,刚才还在人家的脸上shè_jīng,还发出那么性感的声音……。
“柾,回答我。”
方才的团聚、办公室的情事,以及快乐的晚餐,全都像一场梦境似的,贵之的声音严峻无比。
所以,我才讨厌和贵之谈这种事嘛。每次一谈到将来的出路,没有一次不吵架的。
“可是……”
柾闷闷地低喃。
“可是什么?”
“可是贵之工作忙,这是真的啊!你这一阵子连周末都不在家,回家也都好晚。”
“所以你想我忙得连回答都嫌烦,帮我省去这道麻烦是吗?那真是有劳你费心哪!”
“干嘛讲得那么讽刺啦!”
“听起来会像讽刺,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吧?”
“……”
“学校什么时候通知这件事的?”
“……星期五。”
柾垂着头回答。
为什么自己非得像遭到审讯似的被这样逼问不可啊?胃阵阵作痛。
“为什么不告诉我?”
“……”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请你母亲出席吗?”
“……”
“……柾。”
贵之从柾低头不语的样子,推测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声音缓和了下来。他把交叠的修长双腿放下地板,手在膝盖上交握。
“我并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我身为监护人的责任。当然,关于你的学校生活还有毕业后出路的事也是。你们导师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我也认为这学期的三方面谈请令堂去是最好的做法。可是,你对我隐瞒这件事,甚至对令堂说谎的行为又该怎么说?为什么要说这种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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