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主……”
“柾由于急病,现在卧床不起。”贵之翻着经济报,说出今早和老爷子商量后的结论。
“由于得了重病,暂时可能无法起身。下午已经安排高槻前来看诊了。谢绝所有访客。我也跟三代交代过了,知道了吗?千万不能让外人发觉。”“这件事我明白,但是……”
“为了预防万一,我已经指示高槻准备体型相似的遗体了。如果七天之内,无法以完整的状态被发现的话,就用那具遗体出殡。”
“叽!”地,车子紧急煞车。
“……你是真心这么说的吗?”中川以险恶的表情,从后视镜里望向贵之。
“已经十五个小时了。”贵之以极其冷静、近乎冷酷的声音回答了。 “柾被绑票,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对方的目的如果是钱,早就应该有所行动了。——就算是为了钱,如果绑架的是两三岁的小孩也就算了,可是他们抓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考虑到监禁他的麻烦,还有他的指证能力,让他活着只会碍事而已。”
“不是才十五个小时而已吗?”
“中川,面对现实吧!这一点都不像你。你应该明白,迎接柾为正式继承人的话,以菱子姑姑为首.有不少人将因此蒙受损失。就像那些把四方堂一族的丑闻当成饵食的蛆虫一样。以外人来看,那孩子不但不被四方堂家承认,而且还是刚失去相依为命的母亲的可怜私生子。那样一个孩子,不仅遭到绑票,还以凄惨的遗体状态出现的话,绝对会成为一桩不堪入目的大丑闻。就像台湾张家的例子,十五岁的幺女惨遭杀害,媒体的报导甚至追查到张家与政府高官间的非法交易。我们并非完全清廉无垢的组织——四方堂大过庞大了。”
“……”贵之折起报纸,拿起另一份。
“快点开车。会迟到的。”
路上没有塞车,车子在预定时间内抵达了公司。办公室什么事也没有,寂静无声。贵之像平常一样确认一天的行程,和部下商量了几帮会议必备事项后,剩下他一个人独处。他以拆信刀打开办公桌上几封标明亲展的书信。电话响了。是末次的女儿打电话来问关于今晚欣赏歌剧的事。原本说好贵之要开车去接她,但她却挽拒了。
“今天工作可能会结束得比较晚……约在涉谷的话,我坐地下铁去会比较快。”
“太好了。”
“咦?”
“我还以为会被你用加班的理由拒绝呢!”丽子在电话另一头,害羞地呢喃
“怎么可能……”
“那么,晚上见。我期待着和你见面。”
隔了一会儿,贵之放下话筒。冷不防地。一般可以说是冲动的激烈愤怒涌上心头,贵之以放下话筒的那只手用力拂开电话。随着一声巨响,电话及皮革档案盒等物品,纷纷翻落到地上去。
“董事长?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进来!”贵之吼道,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手指甲被皮革档案盒割伤,渗出血来。贵之以受伤的手按住额头。“……柾……”
act 19
刚起床的时候,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初春,身体各处总会产生种种不适。明明从未见过阳光,就算躲在这种洞穴里,身体还是会感觉到季节的转换吗?飒茫然坐在床上,诅咒着这最近早晚都让他烦闷不已的偏头痛。手脚倦怠,皮肤仿佛轻微烧伤似地阵阵刺痛,这是昨天为了拜访草薙,在外头游走的缘故。明明已经等太阳下山才出门的,结果还是这样。对这具软弱的身体感到怨恨,飒更加忧郁了。室内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因为这里不但没有窗子,由于日光灯的灯光也会对飒的身体造成伤害,因此只有房间的四个角落点着立灯而已。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双人床和最低限度的电器制品。这是只拿来做为睡觉用途的房间。——不,就连躺在这里的次数,一个月当中也只有几次而已。飒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在隔壁和电脑们一同渡过。和(它们)玩耍,是飒最感安心的时刻。对飒而言,身为lade的活动,只是玩耍的副产品而已。而且,为了(它们)。飒需要钱。(它们)是很花钱的朋友。裹着毯子、拖着脚步,飒打开小型冰箱的门。里面放满了啤酒和矿泉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吃到一半的火腿已经干掉了。飒从里面拿出矿泉水。火腿和啤酒,飒都不常吃。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情人而准备的。啤酒有苦味,火腿也会给胃带来负担。飒喜欢的东西,都是些维他命剂或固状卡洛里食品。大胃王兼美食家情人,说那简直就像宇宙食品一样干燥无味;可是,对于情人所说饮食的乐趣,飒完全无法理解。食品只要能够摄取需要的营养,就足够了。而且,再也没有比自己一个人用餐更难过的事了。要是他肯每天陪着我就好了……。飒把单颊靠在冰冷的床单上,白皙的手指花在上面写下今早刚别离的情人名字。
天亮之后,飒就回不来了。情人趁着天色尚黑,开车送他回到这里。飒还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儿的。想被他抱在温暖的胸膛里,想被男人热烈的sex撕裂躯体。
他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小孩了……。心脏仿佛被揪紧般疼痛。觉得胃好像缩紧了似地,呼吸困难。飒回想起来,主治医生曾叮嘱过他,说压力对他的身体是最要不得的,要他只能想着愉快和幸福的事。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话,自己就能放轻松吗?不管是西洋棋盘、那个孩子,还是男人人与他相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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