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恭介倒葱栽地掉到铁轨上去了。
「呀———!」 「叫站务员来!有人掉下去了!」!
「呜……咕……」 恭介的右肩狠狠撞到地上,痛得呻吟不已,张开了眼睛。
一起掉下来的纸袋内容物,全都散落在自己胸上。乘客们从月台上往下俯视,恭介从那些脸当中,寻找把自己推下来的犯人踪影。
就在此时,眩目的光芒从右方笔直照上恭介的脸。
刺耳的警笛声,被乘客的悲鸣给盖过了。冰淇淋,麻里子露出吃惊的眼神,停下脚步。
把人闷出汗来的初夏热气。还不到换季的时候,但放学的学生们都脱下了西装外套。恭介也单手提着上衣,领带像平常那样,歪七扭八地挂在脖子上。
「好象是把汽油倒在报纸上点火的。要是有杀意的话,应该会在主屋放火吧?所以可能是愉快犯……或者想要威胁。」 「……你是不是做了什幺让女人记恨的事?」 「别说啦!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笑话。」
只有这点,恭介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才和凉香发生了那种争执。
(虽然不想怀疑她……。教人头痛哪,而且还有骚扰朔夜学长的事……) 目标不一定是恭介,也可能是骚扰朔夜的同一个人干的。
朔夜早一步和那个一年级生回去了。朔夜说他约好了要陪人家去买东西。恭介再三叮咛他一定要在天黑以前回家,可是自己是不是该跟着去比较好?
「这阵子老是有火灾呢!好可怕,我也该小心火烛才是。」
「就是啊,妳啊,什幺时候被放火都不奇怪呢!」
「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麻里子稀罕地老实点头。
麻里子的招牌是“有妻室的男人收藏家”这种玩笑般的称号,可是她绝对并非不了解自己的不道德行为。 她随时都有可能被爱人的妻子暗算,所以她只选择「我可以为了这个男人而死」的人当爱人。她所做的事暂且不提,但这种干脆果断的态度,的确有令人感叹之处。不管怎幺说,恭介都喜欢对恋爱真挚的人。
「可是啊,学长不是讨厌这种麻烦事吗?他竟然没说要搬出去呢!」
「哈哈,妳问得太好了!我跟学长说最好住到饭店去,结果学长竟然说『我怎幺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呜……!真是帅毙了!害我又重新迷上学长了……?」 「那真是太好了喔!」
? 麻里子说道,走进路过的花店,买了一束摆在店前的粉红色非洲菊。 「火灾慰问。送给学长。两个大男人待在家里,一定闷得发慌吧?」
「麻……麻里子……」 恭介以颤抖的手轻轻覆上麻里子的额头。
「……没有发烧哪。妳竟然会对朔夜学长这样的美人亲切……要是海啸来了怎幺办?」 「讲得这幺难听。就算是美人,在我面前倒下来的话,我也至少会问一声的。」
「问一下然后就走掉了是吧?……总觉得乱诡异一把的。妳的主张哪里去啦?妳不是讨厌自己以外的所有美人吗?」 「是讨厌啊!说实话,一开始我还在想要怎样欺负他才好……」 麻里子说出这种危险的话,用可爱的嘴巴咬了一口冰淇淋。
「可是啊,我还是办不到。学长实在是太可爱了。」
「……」 「不过就算是这样,事先声明,我也不是举双手赞成你们两个的喔!」
麻里子生气似地微微红了脸,把小花束塞进恭介手里。
「我只是不反对而已。」
然后她耸着肩似地快步往前走去。恭介悠哉地追上她。
「我就是喜欢妳这种地方。」
「你就是随便说出这种话,才会让学长不高兴。」
「说的也是呢,太轻薄地随便说喜欢,就会缺少真实感……是吧?」 「……你啊,有时候实在是迟钝得要死耶。还是你是故意的?……应该不是吧?」 「啥?什幺东西?」
「人生苦短。来,吃这个提起精神来。」
恭介咬了一口麻里子伸过来的冰淇淋,品尝着友情的醇厚滋味。
从学校到车站的路上,有家大型超市。恭介在这里买了晚饭的材料。
(要做什幺好呢?)
没有味觉的话,至少在口感上做点变化吧?章鱼咬起来像橡皮,学长或许会讨厌。虾姑和春卷混在一起炸,酥酥脆脆的,应该不错吧?家里还有醋渍竹荚鱼,把那个拿出来……噢,小羊肉看起来好好吃,买回去用烤的吧!不,还是更有咬劲的东西会比较好? 只要是为了恋人,恭介可以变得无限勤勉。想象着朔夜高兴的脸,一面考虑菜色,一面选购食物,也是种乐趣。想要驱散忧郁,想快乐的事是最有效的。
在前往车站途中的面包店,恭介又买了刚烤好的胡桃面包和牛角面包。他在接近尖锋时段的地下铁阶梯,槙重地将购物袋抱在胸前,以避免被拥挤的人群给压坏了。
一辆客满的电车经过,恭介没有上车,为了等待下一班列车,他站在月台最前方。
就在他重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他的腰。
「噢哇!好危……!」 恭介踉跄了一下,差点踩到月台外去,结果这次带着明确的杀意,两只手从后面用力推上他的背。
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恭介倒葱栽地掉到铁轨上去了。
「呀———!」 「叫站务员来!有人掉下去了!」
「呜……咕……」 恭介的右肩狠狠撞到地上,痛得呻吟不已,张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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