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对医生说,朔夜学长的治疗,要交给本人决定?”
“恩。”
隔着报纸,冷淡地回答。
“这样可以吗?现在那个人不是你的儿子草朔夜耶?……你不担心吗?一般父母亲的话,就算在脖子上套上绳子,拉也要拉去看医生吧?”
“……”
“……朔夜学长治不好也没关系吗?”
草继续翻着报纸。
“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两只脚也生得好好的,要是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自己总会去看医生吧!又不是
看牙医,本人不愿意的话,就算勉强拖去,也不可能治得好。而且,撇开这些问题,什么治得好治不好的,我怎样都无法理解。”
“所以!现在的(朔夜),不是真正的朔夜!你既然待在他身边就应该知道吧?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两个
人!”
“是吗?”
……竟然这么说。这个废物父亲……!
“……那家伙,说你是个大白痴。”
恭介愤恨地说道。
“说你连他和主人格的不同都分不出来,是个大白痴。可是我也这么想。”
“……”
“就算装得再怎样像朔夜本人,但如果是真正的父亲的话,就应该能看穿才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时候,他像是在这么说。我以为你只是故意装作分不出来,没想到竟然真的分不出来!就算没有血缘关
系,只要心灵相系,这点事不是应该能够发现才对吗?”
啪沙……。报纸又翻了一页。恭介叹息,顺势咋了咋舌。口中干燥无比。
“我从他那里……听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他来日本以前的事也听说了。”
“……”
“真正的朔夜学长忘记的事,他也全部记得。连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
“他从待在船上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承担着朔夜学长难过的事。长大成人之后,也依然这么做。……在某种
意义上来说,他一直保护着朔夜学长,代替朔夜学长受苦。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吧?是他的父亲吧?为什
么连这点事都没有发现!”
“……”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他的心灵寄托不是你,是他的爷爷嘛!每年有一大半时间都不在他身边,会没
发现也是当然的。……要是爷爷还活着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
“不要看什么报纸了!”
“别管别人,你又如何?”
草悠然地开始折起报纸。他以若无其事的表情仰望恭介。
“你为什么不把朔夜拖去看医生?你不是想治好他吗?比起我来,你不是更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吗?……为什
么不带他去看医生?”
“这……我们的治疗方针不合。医生说要让他们共存或融合,可是我两样都反对。”
“为什么?”
“朔夜学长憎恨另一个(朔夜)。因为那个(朔夜),朔夜学长一直很痛苦。他痛苦到甚至想要自杀
耶?……这样还要他们共存或融合,我怎么可能答应!说起来,朔夜学长绝对不希望这种事……”
“那你要想另一个(朔夜)消灭吗?”
恭介语塞了。
草的口吻,就像在邀他一起去散步似的,恭介却像被刀子刺进胸口,呼吸瞬间停止了。
“只要另一个(朔夜)消失的话,朔仔难过的记忆就会自动消灭,他也不用再为另一个自己莫名其妙的行动
烦恼了。……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
把(朔夜)……消灭。
“……烟火大会?”
“恩。镰仓的。在由比海滨和材木座的海岸举行。”
小型酒吧。圆形灯光照射下的白木吧台。
(朔夜)喝得微醺,脸颊和瞳孔微微泛红,正啜饮着第二杯威士忌苏打。恭介的脸之所以红通通的,是因为
空着肚子就突然喝酒的关系。”那一带的海边,虽然脏得不能游泳,与其说是海水浴,更像是泡在半身浴的
感觉,可是每年的烟火大会都相当盛大,会从两边的海岸同时朝海上发射烟火哦!”
“嘿……”
“去年我和我妈还有麻里子一起去了。我妈因为工作,晚了点出发,结果在途中遇到塞车,变成在车阵里看
烟火。我们是在自动贩卖机买了啤酒,我妈吵着看不见,爬到车顶上去,结果隔天早上一看,发现引擎盖被
踏得凹凹凸凸的,整张脸都绿了。”
“哦……”
“今年的烟火大会就快到了。我想你大概没什么兴趣,不过又觉得你或许会想去……”
“烟火还另当别论,客满的电车我绝对不搭。”
看样子,(朔夜)并非那么讨厌这个提案,恭介松了一口气,觉得高兴极了。(朔夜)的口气不老实,已经
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我可以骑机车载你。”
“机车?你有驾照吗?”
“没有。无照驾驶。”
“……”
“放心啦,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公路上横行无阻了耶!比二、三流的骑士还棒!”
“机车呢?你该不会想从哪里偷来吧?我可不想被当成共犯。”
“骑我老爸的。”
那个爱车族,除了上次被恭介弄坏的川崎机车外,还有杜卡秋和bmw。恭介这么一说,(朔夜)便露出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这么说来,小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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