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变了。——我什么都没变。”
但是——”如果说有什么变了,那是你才对。”
眼看就要打开的门扉,从内侧绽放出耀眼光芒的瞬间,却又在恭界面前”砰”地关上了。
“你听了我的话,对朔夜感到同情。你最喜欢的朔夜学长,又让你更加爱怜了。你想要好好疼爱他,然后也开始对着和朔夜同样体验的我同情起来了。”
“……这……”
“说中了吧?”
暗红色的瞳孔,飘荡着冷冷的讽刺。
“那样的话,我在你面前也装得像朔夜一样如何?率直温和、品性端正、整天战战兢兢地害怕被别人讨厌、
被所有的人疼爱。做那件事的时候,我也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就像他一样。因为某人好象很喜欢来硬的
嘛?……搞不好你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也说不定哦?”
“我分得出来。”
恭介果断的语气,让(朔夜)吃惊地闭上了嘴。酒保一面用冰锥敲碎冰块,一面偷偷瞄向这里。
或许刚才两人接吻的情形也被看见了。可是恭介不在意。他轻轻将自己的手指重叠在放在 吧台的(朔夜)
手上。就像捉住美丽蝴蝶的脆弱羽翼似的。现在明明是夏天,(朔夜)的事业却冰得像冰一样。恭介想要温
暖他。
“就算别人分不出来,也只有我,一定分得出来。朔夜学长和你不同。”
“……”
“完全……不同。”
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是……。
是……。
“那样的话,就赶快猜中谜题,消灭我吧!”
“朔夜……?”
“把手放开。我要回去了。”
“等……等一下!(朔夜)!”
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是!
恭介朝(朔夜)的背影的啊叫,从口袋里挖出钞票和零钱。酒保没有接好,零钱散落在吧台。恭介不理会,
想要追上(朔夜),却突然从背后被抓住的手臂。恭介一回头,脸立刻就被酒泼了个正着,紧握着威士忌酒
杯的妙子,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
恭介哑然,擦拭着脸上的酒。
“妙子……”
“我终于了解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了。……恶心死了!同性恋!”
妙子嘶哑着声音,眼角上扬,露出可怕的表情。她的脸颊和嘴唇都失去血色,不停颤抖。看样子她喝了不少,浑身充满了酒臭。(朔夜)、酒保和其它客人都鸦雀无声,静静观望着事情发展。佣懒的爵士乐当中,一点杂音也没有。
恭介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你喝醉了吗?”
“罗嗦,喝嘴了又怎样?女人就不能喝醉吗?干你屁事!”
“别这样,难看死了。”
“放手!不要碰我!”
妙子挥开恭介想要安抚的手,把杯子甩了出去。杯子砸在墙上,碎片四溅。客人发出尖叫。
妙子好象喝了不少,摇摇晃晃地扶住吧台。酒保赶过来想要阻止她,却被她挥动皮包赶来,根本无法靠近。
“什么嘛!把人家当白痴耍!你们一开始就串通好的是吧?麻里子、那家伙、还有你都是!”
“冷静一点,到外头去吹吹风吧?——好吗?”
“吵死了!叫你不要碰我!”
冷不防地,妙子从茫然站在吧台里的酒保手中夺过冰锥,然后整个身体”咚!”地撞了过来。
沉默,漫长得近乎骇人。
踉跄地退开身体的妙子手中,被血染得一片鲜红的冰锥滑落下去。
像白痴一样张大了嘴巴的店员。
腰软而整个瘫坐下去的妙子。
然后,覆盖恭介胸膛的(朔夜)的身体,仿佛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崩落到地上。
客人的悲鸣。
恭介茫然地,凝视自己的手。凝视着让(朔夜)的身体,像沉重的货物般滑落下去的手,那双手上,染满了
粘稠的鲜血。
都立医院昏暗而漫长的走廊上,一个修长的男人,率领保镖和中年绅士,踩着轻快的皮鞋声,仿佛用尺规画
出线来似的,笔直朝这里走来。
男人抓起颓废地坐在长椅上的恭介衣襟,右手的拳头二话不说地揍上他的脸。恭介被打飞,头撞到水泥墙,鼻血流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
(山田)把右手伸向旁边,一面让中年绅士以白手帕为他擦掉血迹,一面以冷冽的视线望向长椅旁的草。
正因为男人俊美出众,迫力也格外惊人。
“伤在右肩胛骨底下,缝了二十针。”
草双手环胸,一面淡淡说明。
接到连络,赶来医院的时候,还有从警方和医生那里听取说明的时候,草都和平常一样,只是悠然吸着烟
而已。
他既没有殴打垂头丧气的恭介,也没有逼问他为什么。前来说明的警官还半带讽刺地佩服道”你真冷静
呢”。的确,从旁人眼中看来,这个俊美的男人,更像是伤患的父亲,”刀尖垂直刺入,正好刺带骨头,所
以完全没伤到内脏和神经。现在已经治疗完毕,正在打点滴。医生说,幸好冰锥磨得很利哪!”
“女人呢?”
“在警局接受侦讯。”
“中川。”
(山田)呼唤一旁的绅士。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一板一眼地打着传统式的领带,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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