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上前两步, 冷淡矜傲的面容上, 从头至尾, 没有丝毫心虚悔愧,拱手行礼:“是,王爷。”
旭王眼看顾月息脸色冰冷,眼中再端不住清贵出尘的不为所动, 心情更是愉快几分。
“姬清是本王爱重的心腹之人, 轻易不愿意叫他离开左右,这次托付给顾大人,若他有哪里做的不好,还望顾大人看在他年轻气盛,不懂事的份上, 看在本王面子上,多多宽待他几分。”
顾月息淡笑:“王爷过谦了, 您的爱将, 自然是极好的,姬大人可谓是人见人爱, 哪里会有什么不妥。”
“哈哈哈哈哈, 你们能精诚合作,相处愉快,本王就放心了。若是月息你,哪日觉得六扇门待得无趣沉闷,本王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多谢王爷,在下才输志浅, 只想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旭王面色豁达,看不出丝毫不悦来:“正当如此,本王何尝不是。顾大人还年轻,来日方长。”
马车随从都已准备齐全,你来我往的交锋结束,旭王脸上再无表情。
察言观色的內侍立刻唱和:“一切准备就绪,恭请王爷起驾。”
那奢华规制的马车,便是太子用,都足够了。但旭王便用的理所当然,连圣上都不会有二话,谁人敢多说半个字?
內侍落后几步,到旭王听不见的距离,对姬清笑容满面道:“鸦首大人,这忙中出错,杂家才看到,王爷上马缺个服侍的人。王爷这几日兢兢业业,休息的不好,其他人杂家都不觉妥当,鸦首大人最得王爷爱重,想必由您亲自来,王爷怕是极为高兴的。”
黑羽卫的人站在身后不远处,不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们鸦首真是多了不得的王爷亲近之人,正为自己搭上大人物而暗自激动。
顾月息他们却立刻就听明白了,颇感不可思议。
事态中心的姬清并没有多少反应。
这事原主也有过,他攀附上旭王的过程,得罪了旭王的內侍黄大人,就是面前这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被恶整了几次。其中就有,当着六扇门几人的面,叫他给旭王当了几次人凳。
人凳,顾名思义,就是跪下来,让旭王踩在他的背上,上马或者马车。
旭王好似全不知情,后来认得原主了,也只是轻飘飘责备了內侍几句:好歹是个统领,怎么叫他做小太监的事?
但原主怎么敢不说,自己是心甘情愿,感恩戴德,非常乐意为旭王效劳的?
旭王又怎么可能不是故意当着六扇门人的面,折辱原主?
他正是看穿了原主的自尊自大的性格,知道,这样一来,原主会更为嫉恨、憎恶六扇门,咬起人来会更疯。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只不过,他算错了一点,狗疯起来,是连主人也会一起咬的。
姬清只是看了黄內侍一眼,就走了上去。
姬清并不觉得,他跪下来,叫人在背上踩他一脚,会怎么样?
他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个怎样的人,会有怎样的境遇。
他本就是来当小人物的。若不是要做一回这么个小人,他都不会接。
但他此刻的状态,似乎却不该这么坦然平静。
难道不该是不甘不愿,阴冷,屈辱,还有恼怒,不悦?
毕竟,姬清投靠旭王,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为了得到旭王的庇护。旭王却把他留在这里,而不是带回京城。这对被焚莲的阴影笼罩的姬清来说,本该是当务之急。
另一面,黑羽卫被留在外面,而不是跟在旭王面前,两者之间的差别,江湖草莽不懂,官宦子弟怎么会不清楚亲疏远近?
姬清走到黄內侍面前,目光却转而看向旭王的方向。
他声音和黄內侍对他说话时候一样大小,并不刻意:“黄大人要在下服侍王爷上马,却不知道,是怎么个服侍法子?”
那內侍皮笑肉不笑,他本人对姬清并无特别恶感,为得是揣摩逢迎上意:“还请鸦首大人俯身,充当一下门前的石墩子。难道,你不愿意?”
姬清这才扬眉,斜了他一眼,阴狠张狂的眼神,刺得那面白微虚的內侍打了个寒颤。
“既是王爷的意思,姬清怎会不从?”
姬清便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步步走过去。
那些目光里的人,他在他们面前,不是轻狂傲慢,就是目中无人。不是张扬放肆,就是骄矜狠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眼下,却要在这些人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跪下去,跟最低贱的毫无地位的小太监一样,叫人踩着他的肩背过去。
且不说脸面,当着他一众新人下属的面,更何况还是一众江湖草莽,他以后还有何面目自立?又有何威信?
姬清的脸上只有从始至终的冷淡平静,唯有眉眼,一直压抑着某种浓稠的阴鸷凌厉。
他脸上,甚至还带出一点无所谓的笑。
为什么要在意?
对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来说,屈膝算什么?今天敢叫他低头,明天他就能叫你掉头!
看着旭王的背影,慢慢的,似是恭顺甘愿的,撩起衣摆,屈下右膝。
顾月息他们,乃至于黑羽卫的两个左右使,脸色都难看起来。
不忍看他被人如此折辱。难以置信他竟毫无反抗?
原本沾沾自喜的黑羽卫众人,都不知所措起来,流露出复杂,疑惑的表情来。
旭王,方才在聆听几个管事回话,似乎一直未曾留意到这方情景。此时正携着一个娇怯袅娜的美人交谈,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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