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毒酒,你活着,他怎么可能有事?可是他,就是不露面。他不肯来见你,明知道你多喜欢他,多舍不得他。明知道,这朝歌城、紫宸宫里,无数双耳目眼睛恶意的盯着你。他只是不在意。”
“陛下,帝王为什么都是称孤道寡,因为这个位置,只能有你一个人。就像,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怀里的人怔怔的,被文珩的话刺中:“孤不想一直一个人。”
文珩无声的勾起唇角,越发轻柔:“还有我啊,我不是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帝王苍白冰冷的面容扬起一丝笑意:“不一样,紫宸宫一直都好冷,只有他是暖的。”
文珩的手,无力的滑落。他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却再也发出一丝声音……
你不是一个人,一直以来,一无所有的只有我。
寂静的廊檐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往无前,毫不犹豫,没有丝毫迟疑沉重,属于一个年轻又固执的男人。
那脚步声直奔这里,毫不停留。
文珩立刻走出去拦住他:“笙歌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姬清打断他:“文珩,你先出去,别让其他人进来。”
笙歌不说话,他的神情一直是温和淡泊的,青竹一样虽然温润得与世无争,却也自顾自的坚韧不折。
此刻,少年的眼睛和鼻尖还有点红,眸光却越发清澈宁静,专注的凝望着里面的人。无声又有力。
姬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是走了吗?”
笙歌:“嗯,刚刚有点失礼难看,回去整理了一下就又回来了。”
姬清的脸上隐隐漫上一点笑意,就像冰冻的寒冰底下微微的融化了一点,笑容太过羸弱,导致习惯了冰冷无情的眉梢眼角安置不下,便腼腆似得,流出一点点微不可查的赧然、羞涩似的柔软。
他看着门外的少年,就像是看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奇迹。
“孤没有允许你来。”
跟他残留泪意的眼角不同,笙歌的脸上没有丝毫委屈悲伤,只有平静坦然的执著:“我知道,我在外面等不进来。叫我走多少次都没关系,我还是会再走回来。等你想见我了,就马上出现在你面前。绝对不叫你等。所以,你只要有一次后悔想打开门,之前的约定都算数。”
姬清无声的笑了:“真是个小孩子。”
笙歌的安宁澄澈里有一种超脱淡然的力量:“我从小被人说少年老成,以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觉得自己生得太晚。如果我再年长几岁,你打从一开始认识的就只是我了。就是现在,如果我看上去再成熟一点,是不是就能叫你更安心信我一点?”
“不,这样就很好。你若是再大一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恐怕只有这样年纪的少年,才会认定了就坚定不移的一次次撞上来。不计后果,心摔碎了也能自己粘好再捧着继续暖人。叫人不知道怎么是好。
笙歌只是看着他,一眨不眨:“怎么会?想见喜欢的人,就是老得走不动路了,也会想到办法的。那时候,说不定我就不在意自己姿态狼狈了,旁人怎么说都不走开。一直一直等着。”
直接坦然的真心,最是叫人无法招架。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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