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脚印的形状,很像大型的哺乳动物,有一些印子前面尖爪的部分还很清晰,是钩状的,十分可怖。
“我的乖乖,熊出没请注意啊!”胖子道,“上次咱们没碰上的,这回要一次补全了。”
“不见得就是熊,这是四脚行走的,如果是我们以为的那种熊,基本会直立行走。”我对胖子道,一边低下身子去摸爪印附近的雪。
本来觉得不是下雪天好走,现在看不光我们人好走,里面住的这些东西也好走了,恐怕守夜的轮班需要调整,得把蓝袍放到一个显眼的位置,我有些发愁。
雪地还没有完全冻硬,说明痕迹形成不久,上次我们什么猛兽都没看着,也许只是运气太好。
按蓝袍的说法,他半放养了好几群动物,都不是真的被驯化过的,如果进山中招的倒霉鬼太少,他还得从山下带牲畜的肉来投喂,但是这次我们没看到蓝袍有特意带什么给猛兽吃的东西。
“我靠,我突然有个想法,”胖子就冲我挤眼睛,“蓝精灵不是把我们捉来喂宠物的吧?”
“那吃你一个就足够过冬了。”我也道。
“胖爷这神膘怎么能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能吃的?仙肉,啃一口,它们就得长生不老了。我说,他俩怎么完全不关心这是什么东西?”胖子问我。
蓝袍和闷油瓶特别淡定地坐着,似乎对什么脚印并不是很在意。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再不把这些猛兽放在眼里,也应该稍微来确认一下吧,还是说他们两个都自负到这种程度,本来一个人挑熊都没大问题,现在两个人了,干脆可以无所谓?
这不像啊,起码闷油瓶不会,他一直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
胖子忍不住走过去问,要拉闷油瓶过来看,我却心里一动,蹲下去仔细比了一下那东西四肢的长度,再看那个爪印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痕迹的,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个什么。这绝对是一种我非常熟悉的动物。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之前脚印消失的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单纯是一种边缘视线上的直觉,仔细去看又什么都看不到,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而已。
因为我蹲的地方距离帐篷也很近,心里觉得不对,立刻往他们身边拔腿跑。不管是有什么,反正赶紧逃肯定是没错的。
这么想来,我跟黑眼镜的训练真是除了迅速逃跑保命外,别的都没学好。
结果不跑还好,一跑之后忽然我感到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就真的是山风一样感觉的风,直接要把人吹倒那种。我来不及回头,只看到胖子大张嘴巴喊了什么,然后闷油瓶冲我跑了过来。
他速度很快,几步之后我几乎迎面和他撞到一起,然后感到后脑被他的手一挡,两个人就摔倒到一边,滚进雪里。闷油瓶基本是把我脑袋强按到了自己怀中,登山服特别凉,他的身体又是紧绷的状态,我的脸皮直接蹭上去十分难捱,鼻子也给撞得一酸。
也就是这么一滚的瞬间,我隐约看到一阵白色雪风从我们头上跃过,然后似乎猛然顿住,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匹身长在两米左右的巨型白色猛兽。它应该是想扑我,但是因为闷油瓶手快就没有成功,所以回身顿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蓝袍打了一个呼哨,那阵风就一下不见了,我简直觉得自己刚刚只是眼花,心脏的狂跳这才开始。
闷油瓶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单纯把我拉了起来,也去看蓝袍的方向。
一边胖子的枪早上膛了,却没有机会扣动扳机,原来蓝袍把他的枪直接抬起了一边,让胖子没法第一时间按下去。胖子本来破口大骂,刚骂半声就没动静了,显然也被那近在咫尺的白色怪物惊到了。
那是一个我完全无法形容的庞然大物,四根粗腿,几乎有一个小孩那么高,全身都是灰白色的毛发,如果让我用第一感觉来描述,那就是一头白狮子。
但是雪山怎么可能会有狮子?再仔细看,尾巴的形状也不对,狮子的毛也不该是这么长。
而且估算怪物的身长,都赶上小牦牛了,真的差不多有两米了。
我心中的惊骇破表,如果这是纯探险小说,我们肯定是发现了喜马拉雅山雪怪之类的东西,它搞不好还和这个奇人蓝袍有非同一般的血缘关系,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们早就有过讨论,镇守康巴洛圣湖的猛兽到底是什么,除了豹子和棕熊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合理答案,这回看到的恐怕才是了。
那也是蓝袍养的吗?但是看蓝袍的神色,也不是对驯养动物的那种主人的神情。
蓝袍盯着那个怪物,又吹了一个呼哨,然后慢慢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风干的肉块,往前一递。
那个小牛犊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慢慢凑了过去,把那块东西咬住。
胖子眼睛一亮,“啧”了起来,挥手说:“了不得,小吴你快过来给估一估价。”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就问他估个屁,估喜马拉雅山雪怪的肉卖多钱一斤?
蓝袍马上对我怒目而视,闷油瓶也对我道:“你刚刚不应该跑。”
不跑?不跑我等着被它咬?
我带着疑问走近之后,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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